李淮英抬起头:“北晋的大将军不止我一人,皇上用‘镇北王’的封号换的就是我手中三十万大军的兵权。”
只是,他不肯受封。
李双晚冷冷一笑:“除非景章帝要北晋现在就亡国,否则,他该清楚,爹爹和哥哥对西北十郡何等熟悉。不用你们,另启新人,那就在自取灭亡。”
“北晋建国两百余年,安稳日子过久了,朝中哪来的大将可用?原先也许镇南侯席将军可以一战,可惜,他也被凌恒给杀了。”
“现在,是他凌宴能统帅大军,还是西北军机大营的那些千户可统帅大军?”
若能,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落入刘成等人手中。
“亦或者,朝中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臣?”
李双晚看向父亲:“爹爹,放心吧,我和哥哥做这事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好了后果。”
李淮英终还是点头:“也罢,你们做得对,是父亲,是我们李家这么多年,太愚忠了。”
葬送了五千将士的性命。
这时,李叔跑来了:“郡主,宫里来人了,请您立即进宫。”
顾星言深深皱起眉头:“来的是谁?”
“喜公公。”
“喜福,又是他?”
“是。”
自五千将士出事后,张德生再没出现过。
李双晚和顾星言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许是他替李家军多说了两句,被景章帝给杀了。
伺候了他四十多年的忠仆,说杀就杀了。
李双晚对喜福这个人十分反感:“李叔,他有没有说,让我入宫有什么事?”
李叔摇头。
“请他进来。”李淮英道。
顾星言站起身,将放于袖口的人皮面具覆于脸上,退到一旁,便是郡主的贴身小侍卫。
李双晚十分清楚,喜福虽不像张德生一样,伺候景章帝四十余年,但他能在秉笔太监这个位置上一待数年,也是个厉害的。
再加上,张德生一死,他立即就成了景章帝的心腹,可见其为人除了圆滑,也是个会投机取巧,顺杆往上爬的。
果然,喜福一进来,便脸上堆满了笑:“老奴给王爷,王妃,少将军,郡主请安。”
厅内一众人,最厌恶“王爷,王妃”四字。
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李双晚并没有站起身:“喜公公,皇上宣我进宫,有什么事吗?”
喜福呵呵干笑两声:“老奴哪敢揣度圣心。郡主,时候不早了,马车在府门口等您呢。老奴伺候郡主这便走吧。”
李淮英淡眼看过去,吓得喜福脖子缩了缩。
李双晚伸手一拦,站起身:“喜公公,容我去换身衣服。”
“这是自然,老奴便在这儿等郡主。郡主是爽快之人,想必一刻钟足矣,老奴在这儿等郡主一刻钟。”
这是要押着她进宫的意思了。
顾星言目光朝李淮英望去,李淮英刚好望过来。
当即就明白了顾星言的意思,道:“琰琰,爹陪你一起去。”
李元乔也站起身:“哥哥也陪你。”
朱安禾也道:“娘也陪你去。”
龙潭虎穴,他们一家四口一起闯。
喜福嘴张了张,最终也没说什么。
李双晚嘴角弯起:“好,爹娘,哥哥,我们一起。”
李双晚朝青兰院走去。
顾星言便跟在她身后。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