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大汗之见.”,女子朱唇轻启,“四位飞升者会是谁呢?”
可汗把玩着金杯沉吟道:“夫子必占一席,三真道人当有一份。剩下两个席位.”
他看向女子娇躯,“我说有魔师,你可满意……”
女子捂嘴一笑,妩媚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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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西之处,有一座名为“小圣庄”的酒楼。
三层的楼宇内。
“玉蟾师兄推算的无误,飞升台就在汴京的城西的城墙之上。”
身材高大的洞玄真人立于窗前,看着天空延伸而下的由霞光铺下的登天路,眼神之中既有期待也有凝重。
三真自陆沉祖师以来,百代祖师无不是以飞升为大任。
一代又一代积累,到了如今飞升台现,绝不能失败,不然他洞玄无颜面见地下诸位祖师。
一道苍老的女声响起。
“师弟,你且放宽心,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话虽如此,这位道姑“玄微真人”,却脸色不逊色于洞玄。
“玉蟾师兄,用最后三十年大寿,推算出出了飞升台的位置,给我们多了一分从容布局。”
玄微真人转过身,看着一袭布衣的剑眉入鬓,目若朗星的男子。
老道姑柔声道,“青牛,换一身道袍吧。”
原本纵横天下的剑道第二“李青帝”,声音有些哽咽,“是,师尊!”
除了他们三人,三层的楼内还有陆华和陆如云两人。
陆华脸色平静,气质沉稳,颇有一方掌教的风度。
陆如云忍不住多看了李青牛几眼——这位在三真门中口耳相传的传奇人物,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丰神俊朗,眉宇间自有一股超然气度。
玄微真人问道,“国师,去了何地?”
大隋国师自然是那位书院大先生。
大先生许羡虽是加入三真一门,却是自由身。
陆华应道,“国师,去了书院!”
玄微真人点头,看着已经空荡荡的街道,“这汴京之中尸气滚滚,应当是苏景第三次尸解了,恐怕他的实力要更近一步。”
“我们驻扎在汴京,苏景虽是知晓却也不敢来犯。”
洞玄真人颔首道,“三先生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不然以他的气息,我们在汴京不可能感觉不到。”
他转过头,看着一旁的陆华,目光之中有长辈的慈爱,“华儿,你师尊去世的早,基本就是我从小一手带大。”
“此次飞升之战,关乎我三真门三千年大计。即便是我,也未必能护你周全。”
他声音沉了几分,“以你如今的修为,此去恐有性命之忧,你可想清楚了?”
陆华眼神坚定道,“此去无悔!”
洞玄笑道,“好,不傀是我三真门人。”
他随即正色道:“事不宜迟,我们该动身了。必须在城墙上布下终南大阵,方不负玉蟾师兄以命换来的天机。”
洞玄等人走下楼宇。
一楼已经有十人等候,个个气息深厚,皆是武道九境、臻阳神之境,都是只差一步,便可凝聚本命之辈。
他们结阵“十方归元阵”,能抵一位天下大宗师。
这便是三真的千年底蕴。
一行人顺着街道离去,皆是肃穆之色。
陆华跟在队伍之中,已经没有戴着斗笠,露出原本清丽的面容。
她抬眸看着汴京一处,心里泛起涟漪。
小院中的少年,此时又在做什么?
以谢观的性格,飞升之战,他必会现身!
对此,她心中倒是想他保全自身为好。
李青牛已换上三真道袍,笑道,“陆沉祖师说过,登天路,当踏歌行!”
洞玄真人郎声回应道,“登台路,踏歌行,壮我三真道门!”
陆华重新恢复冷静神情,铿锵道,“壮我三真道门!”
众人压抑着心中热火,稳步而行。
皆是心怀赴死之心,也要为同道开路的决心。
飞升得见陆沉祖师,三真三千年的宏愿!
百代祖师励精图治,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陆如云留在酒楼,神态恭敬对着三真众人躬身行礼,心中有着惆怅。
无论是修为还是资历,她都是三真的小辈。
陆如云心中只有跃跃欲试,如此大战怎么能缺席,真是遗憾,纵然身死他也不惧。
只是,她才武道和元神上三境,修为实在太低,恐怕去了只有什么做不了,反而连累了诸位长辈。
如今敢现身汴京城西的飞升台,最低也是武道九境和晋升阳神之辈。
飞升四个席位,必定有三真一席之地!
她手中握拳,心中澎湃。
“壮我三真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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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赤目军与长生天三方联军百万之众,如潮水般涌向巍峨城墙。
黑压压的军阵铺天盖地,宛如蚁群攀附,却在守军箭雨之下纷纷坠落,尸骸堆积如山。
冲天劫气化作滚滚血霭,翻涌着没入天际四座天门。
霞光流转间,一道道登天台阶自云端垂落,璀璨夺目。
“为何提前攻城?”班胜沉声问道,“原定计划不是明日吗?”
乌丸俊美的面容浮现一抹莫测笑意,“确实本该明日。但方才”
他修长的手指轻按心口,“忽有心血来潮之感,道心有感……冥冥中似有私有不安,此事便不在耽搁。”
班胜仰望着汴京城上空流转的惊神阵纹,那由夫子亲手布下的阵法光华万丈,千年来号称“千军万军莫开”。
他沉声道:“此阵如何能破?”
乌丸笑了笑,“什么时候登天路开,什么时候惊神阵破?”
“本来我还担心,要是大隋、长生天和赤目军不够,还准备了…城中百万的百姓。”
班胜眼神看来,似乎猜到了什么!
乌丸轻描淡写道:“惊神阵顺行可囚仙,逆行则成炼化大阵。若真到那一步,满城百姓不过是为我等铺就登天路的血食罢了。”
“不过现在倒不必行此下策.总算能留个清名羽化,免遭后世唾骂。”
班胜冷笑道,“你还在乎这些虚名?”
乌丸莫名道:“本不在乎。只是想到后世史官难免要将我与那位燕王相较.总该留些体面,让后人评说时多费些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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