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阴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咆哮:“贱人,竟敢羞辱我玄阴宗!”他身形一闪,猛扑青纾,掌风裹着毒气,掌力像座山,草地碰着就枯,泥土裂开。
青纾脸色一变,眼中绿光闪过,蛇瞳一亮,身子忽地化成一条青蛇,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她一扭身,灵活躲开掌风,溜进芦苇丛。
孟长阴一掌打空,地面砸出个坑,尘土飞扬,惊得喊:“蛇妖?!”
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青蛇忽地绕到他身后,嗖地变回人形,手里竹签像箭一样刺向孟长阴腰间。
孟长阴心头一跳,反手拍出一掌,掌风凶猛,逼得青纾侧身躲开。竹签没扎中要害,只在他腰上划了道口子,渗出点血。
孟长阴冷笑,拔下竹签捏碎,哼道:“就这破竹签,也想伤我?”可话没说完,他腰间一麻,半个身子像被冰住,僵得动不了。他低头一看,伤口泛起青色,明显是中了毒。
这时,孟长阴慌了,声音都抖了,“你干了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毒体居然也会中毒!
青纾嘻嘻一笑,变回青蛇,鳞光一闪,嗖地蹿进河里,扬长而去。走时,她还不忘嘲笑道:“傻子,竹叶青的毒,滋味咋样?好好享受吧!”
孟长阴跌跌撞撞,单膝跪地,气息紊乱,修为像水一样流走。他咬牙吼,却追不了,只能眼看着青蛇没影了。
鬼爪和高景同远远看着,见事情不妙,连忙逃跑,生怕孟长阴会突然发难,回来找自己二人算账。
青纾湿漉漉爬上船,甩了甩头发,水珠乱飞。她瞅了眼白纾月,哼道:“姐,我厉害不?”
白纾月笑得眼睛弯弯,拍手说:“厉害!我妹最牛!”
独孤行没管姐妹俩的闹腾,扭头瞪着独书,脸一沉:“独书,过来。”
独书缩着脖子,慢吞吞挪过去,低头嘀咕:“活爹,我错了……”
独孤行掏出把戒尺,轻轻敲他脑门,严肃道:“叫先生。”他清清嗓子,板着脸说:“从今往后,你是我学生,得守三条规矩。第一,不许偷东西。第二,读书不许偷懒,字得写好看。第三,先生的话得听。听清没?”
独书揉着被敲红的额头,小声说:“听清了,先生……”他偷瞄少年,见独孤行脸色缓了点,忙堆起笑,拍胸脯道:“我保证改!以后不偷了,字也写得板板正正!”
白纾月坐在旁边,捂嘴笑,插嘴道:“独小子,你这老师当得挺像回事嘛。”
独孤行轻咳一声,松开戒尺,摆摆手让独书滚蛋。独书如蒙大赦,屁颠屁颠跑到船尾,缠着青纾嘀咕什么,惹得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船头霎时清静,只剩独孤行和白纾月两人,小船在河上晃悠悠的,颇有几分闲适。
独孤行低头,见白纾月皱着眉,正揉着脚踝,裙摆微微掀起,露出白皙的小腿。他微微皱眉,问道:“扭到脚了?”
白纾月哼了声,斜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怪你!刚才不接我,害我摔得这么惨!”
独孤行挠挠头,尴尬地咧嘴一笑,“我哪想到你会摔成那样?再说,你一个修气六境的,我总不能……”他话没说完,见白纾月瞪过来,忙改口,“得得得,是我不对。”
白纾月撇嘴,嘀咕道:“嘴上认错,半点诚意都没有。”她顿了顿,又补一句,“我那是被人下了药,腿软得跟面条似的,不然哪会摔倒?”
独孤行一听,乐了,忍不住揶揄道:“哟,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都能中,白纾月,你也没谁了。”
白纾月脸一红,气得瞪他,心想这家伙不安慰自己也就罢了,还敢数落?她正要怼回去,独孤行却摆摆手,安慰道,“行了,下次长点心。”他没再揪着这话题,转身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