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说府邸里有鬼的人比较多。
晨起，沈屿回有条不紊在穿衣，听管家讲述昨夜那做客的李氏母女半夜鬼叫，丫鬟怎么摇都不醒，应该是着了梦魇。
“哦——不用管，若是害怕就让她们自请离去。”
都要跟段朝莹和离了，这两个人留着干嘛。
碍事。
“娘亲今日午时便到，叫下人们将院子打理好。”
“是。”
提到归来的娘亲，沈屿回心中生出不确定，他不知道娘亲若是得知自已打算和段朝莹和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届时，会不会传出不利于表妹的传闻？
沈屿回眯了眯眼，京城中最多舌的就数那些京官夫人，每日常召集一些无所谓的小会，私底下传播不良消息，还衍生出各种歧视链。
他昨夜查看了御查使们几年来上交的各种细碎档案，本意是想查询失忆前自已有何计谋，反而有意外收获，发现不少京城贵妇在参加造假币。
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被他堆积在密室中未尝用过，当初的考虑可能是影响还不够大，所以收着收着他就忘了吧。
亦或者，当初留着这些线索，是要现在用的吗？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自已藏了一封密信，里面的内容但凡有丝毫泄露，那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幸好沈屿回谨慎，靠回想能隐约猜到事情始末。
他真的忘记了好多事。
贴身的人也一问三不知，什么名堂都不知道，只知道沈屿回每日早出晚归，忙忙碌碌，最擅长做的事就是往圣上的龙案上放举报京官的折子。
“……”
无论如何，沈屿回是不相信符家那么大事，自已是无动于衷的。
“表小姐昨夜睡得如何？”
张管家回想丫鬟传达，道，“表小姐昨夜很早就睡下了，起得也很早，现在应该是吃完早膳，坐在廊下玩兔子。”
“早膳吃得什么？”
“表小姐要的瘦肉粥，还要一小碗莲子汤。”
“也给我备上这些吧。”
“是。”
张管家懂事去办，向来会看人脸色的他明白，大人相当得看中表小姐，他对待夫人就比如和睦的邻居，互惠互利，但是对待表小姐——
当真是亲妹妹，像惦记孩子一般关怀她的日常起居。
他从未问过夫人的近况。
夫人生病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也只是说了声去药房取点人参补补，随后出府去忙碌公务，等回来时想起来，再去夫人那边溜达转一圈表示慰问。
然后回到他的院子中，继续处理公务。
大人的精力不是盖的，什么事都能处理妥当。
情绪很稳定，无论多忙表情都不变，只有在接表小姐回府时，脸上的担忧还有紧张化为了实质，守在床前等待大夫的诊脉时，张管家认真得观察过大人——
他对表小姐很特殊，特殊到张管家有种错觉。
夫人的位置怕是不保。
夫人是个合格的主母，操持家务还有参加其他夫人的宴席，都能做到举止得体，在所有下人的眼里，夫人赏罚分明，管理手段很好。
下人们心悦诚服，如若换一个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