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徐静雅的声音渐渐微弱:\"今日...就到这吧...请帮兵...送...\"
老崔强撑着爬起来,颤抖着拿起文王鼓。这次的送神调则是没有了刚才的哭腔:
“老仙你放松放松都放松,放开左膀和右膀,放开弟马归山中。”
......
鼓声中,我脸上的惨白渐渐褪去。供桌上腐烂的水果奇迹般地恢复了新鲜,只是颜色变得惨白如雪。
当最后一个鼓点落下,我浑身脱力地倒在地上。
老崔瘫在太师椅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
他哆嗦着摸出烟袋,连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
\"小子...\"他吐着烟圈,声音沙哑,\"你家这堂口...了不得啊...\"
栓柱战战兢兢地凑过来:\"阳哥...刚才那些名字...我好像在电视里见过...\"
老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那袋烟仿佛是他生命的源泉,抽完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软绵绵地瘫在太师椅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过了许久,老崔才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样,慢慢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的手有些颤抖,烟袋锅子在供桌边上轻轻地磕了两下,发出“铛铛”的脆响。
“栓柱,去把我包里那面铜镜拿来。”老崔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哆嗦。
栓柱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老崔的背包。不一会儿,他就捧着那面铜镜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供桌上。
“再去打盆清水,要井水,没有井水就自来水凑合吧。”老崔的语气依然有些颤抖。
栓柱又应了一声,转身去打水了。
我则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十几头牛狠狠地踩过一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
刚才那些仙家上身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这么难受,现在一放松下来,全身的肌肉都像是在抗议一般,酸痛难忍。
老崔接过栓柱递来的铜镜,仔细端详着。
那镜子背面刻着八卦图案,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显然是一件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了。
他轻轻地将镜子平放在供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根红线和一把小巧的剪刀。
“小子,咱们先审堂子。”老崔面无表情地说道,他那布满皱纹的手将红线熟练地缠绕在剪刀上,仿佛这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仪式,而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项普通活动,就像在做针线活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