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姨被喊叫声惊醒,慌忙抓过旗袍往身上裹,扣子系得歪歪扭扭。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看客厅里空荡荡的,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梁老板呢?梁老板!”
保姆哭丧着脸说:“小姐,好多东西都没了,怕是被人偷了!”
娄姨腿一软,差点摔倒:“这个天杀的梁老板!骗色又骗财啊!”
正骂着,娄半城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公文包:
“怎么回事?嚷嚷什么呢?”
娄姨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就哭:
“哥,咱们让人骗了!梁老板把家里的古玩全搬空了!”
娄半城脸色一变,快步往密室走去,推开门一看,也是愣在原地。
博古架上空荡荡的,他手指紧紧捏着门框,指节发白,
“你在家守着,东西被搬空了都不知道?”
娄姨低头绞着帕子,“我、我下午突然头晕,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帕子被捏得皱巴巴的,
“谁能想到他……他会这么干啊……”
娄半城望着墙上空荡荡的画框,突然轻笑一声,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弹了弹烟灰,往太师椅上一坐:“罢了,东西没了就没了。”
目光扫过妹妹发红的耳尖时,语气软了几分,
“好在家底还撑得住,以后长点心吧——”
“哥!”娄姨突然抬头,眼里噙着泪,“我真不知道他是骗子……”
“知道不知道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娄半城揉了揉太阳穴,
“以后再跟外人打交道,多留个心眼。尤其是那些懂古玩的……”
他话没说完,目光又落在密室门口,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保姆在一旁惴惴不安地搓着手:“娄老板,要不要报警?”
娄半城摆了摆手:“报什么警?”
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笑了,“就当破财消灾吧。”
“哥。”娄姨一脸的愧疚,“都怪我不好。”
娄半城抬手打断,转头对保姆说:“把密室收拾收拾吧,别让碎瓷片划了脚。”
保姆忙不迭应了声,拎着笤帚往密室去了。
娄姨刚要开口,就见保姆慌慌张张跑出来,手里抱着个油纸包裹,绳子捆得歪歪扭扭:
“娄老板!密架顶上掉下来个这东西!”
娄半城挑眉接过,油纸边角泛着黄,“我没往密架顶搁过东西啊。”
娄姨凑过来,指尖戳了戳包裹:“打开瞧瞧?”
不等娄半城说话,她已伸手解开绳结,油纸“哗啦”展开,露出里面齐整整的港币——
蓝绿色的纸钞码成方垛,每十张用橡皮筋捆着,边角都没半点褶皱。
“这、这是……”
娄半城喉结滚了滚,手指捻起一摞对着光看,水印清晰,油墨蹭在指尖泛着淡淡青色。
娄姨手忙脚乱地数起来,橡皮筋绷得手指发疼:
“一万、两万……哥,正好七万!”
她声音发颤,转头望向娄半城,眼里还噙着泪,
“梁老板没骗咱们!他把钱留下了!”
娄半城盯着纸钞出神,嘴角渐渐扬起:
“怪我多疑了,梁老板倒是个讲究人。”
娄姨攥着帕子的手松了,愧疚爬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