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度拔住所内,灯火通明。
他端坐上首,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众人。
这是一场小圈子聚会,贺拔度拔秘密召集了他多年积累下的心腹与各方豪杰。
“卫可孤已死,武川群龙无首,正是我等夺回失地的良机!”贺拔度拔声音沉稳,见下首众人神色兴奋,不由得面露得色,接着道:
“我儿阿斗泥与我言说,卫可孤麾下尽是一些随波逐流之辈,现在没有了卫可孤这个主心骨,他们必然陷入混乱。
我意趁这段时间,我们几家合力,将叛军从我武川逐出去,如此方可复我武川群雄的名声,也好不让那怀朔诸人看扁了我们”
“军主,卫可孤虽死,但其麾下仍有上万之众,不可小觑。”一位身着重甲的将领出列,唯一拱手后,声音低沉:
“我等需谨慎行事,听闻怀朔贺六浑已经领兵来到了武川镇外,我们何不想办法与他取得联系,以便在行动时能减少我等些许压力呢。”
贺拔度拔微微点头:
“你所言极是,但现在卫可孤新死,战机稍纵即逝,正是乱中取功的时候,我等怎可坐失良机?”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再者,我等现在并不知道怀朔贺六浑的详细位置,一时也不一定能找到,怕是指望不上啊。”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贺拔度拔面露愠色:
“我等正在商议军情,何人在外喧哗?”
片刻之后,正当贺拔度拔正打算着人去看一看的时候,门外一位亲卫走了进来,面色古怪的看向他。
“有话就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亲卫这才开口:
“怀朔的贺六浑派斥候潜入武川,要来与军主商议里应外合之事。”
“什么?那斥候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
“快让他进来!”贺拔度拔与屋内众人对视一眼,一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末卒拜见军主!”斥候走进营帐,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贺拔度拔挥手示意斥候起身,好奇问道:
“不必多礼,贺六浑怎知武川有所变故?”
“高军主事先已经与我言明,若是此时卫可孤已死,我便有一封书信要交予贺拔军主。”
斥候言语平淡,但此言一说出来,登时让周围一圈人震动不已。
“高军主能掐会算不成?怎知我武川情况?”
“镇中有高军主事先潜伏的斥候吗?”
“高军主既然已经猜到我等袭杀了卫可孤,想来他定然能配合我们
贺拔度拔则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斥候:
“卫可孤已被我遣人袭杀,你可将高军主的信速速取来!”
斥候闻言便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贺拔度拔:
“高军主让我转告武川镇,他此刻已率军抵达武川镇外,正在武川西北山谷中安营扎寨。
如果武川想要有所作为,我们愿与武川里应外合,共讨叛军。”
贺拔度拔接过书信,展开只扫了一眼,脸上笑意便再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