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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东山水患剪不断,天下理还乱(7)(1 / 2)

黄庭坚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向太后怒骂道“我就知道,汝二人前来要我数十万将士就是为了换下苏辙,这是谁的主意,只怕是没有苏轼不会出这种乱子。”

范纯仁掩面而藏,不敢出声,可是黄庭坚没有办法呀,子由不能去呀,黄庭坚只得硬着头皮请求道“官家息怒!子由是不惜命,可是我大宋惜才啊,如今新法如火如荼,若以前人核对账目,订立制度,传递政令远远不够,李文叔又被调往山东,苏翁之下,又缺一良才,若是子由不能留下来,新法当无以为继!希望官家能够重新考订子由为陇右都护一事。”

向太后更怒道“难道汴京城除了苏辙,没有其他人能施效新法吗?我可是为你等找了蔡京和赵挺之二位良才协助尔等,又有范尧夫等老臣坐镇,更有廖正一,苏迈少壮之人出力!”

黄庭坚又急道“此一人彼一人,不可相提并论呢,子由重在策略谋划参议,蔡京赵挺之廖正一重在策略政策的执行。子由之力非常人可以替代。”

向太后更怒曰“此事绝无商量,官家之命,岂能儿戏。既定之策,不可更改。”

黄庭坚却待又要说话,只是其通过纱幕观向太后怒气之颜色,遂不敢言,其实他哪里知道,向太后不想让苏辙留京正是因为她想削弱苏轼的势力,现在黄庭坚又来说,岂不是正好撞在向太后的枪口上了吗?可怜的范纯仁还兴致勃勃的一同前来帮忙说辞,现在向太后不允,苏轼等人会否将此事怪罪在范纯仁头上尚难说定。

时空凝结,只有微微的薄纱顺着宫女的扇风缓缓而动。片刻之后,向太后道“既然尧夫所言陇右道地狭且长,子由一人难以掌控,那且就让种师极率五万精兵同去协防,这样也顺道彰显我大宋神威,并可镇压起伏不定的民心。”

黄庭坚心中默然,既然换不回子由,任何其他事宜都无关紧要,看向太后眼色,他也不好再生说辞接下种师极,以免再触怒其心神。所以这事办的,本想用种师极换下苏辙,现在不仅苏辙没有被换下,还搭了一个种师极,这不操蛋吗!

范纯仁当然也不知道太后的心思,只是向太后如此表态,他只能顺应之“尊太后旨意!”

二人亟待离开,向太后急忙唤住范纯仁,“尧夫君,请留步!”黄庭坚因为没有被叫,也不敢停下,生怕在引来向太后的责骂。

范纯仁拱手道“官家,唤得范某所为何事?”

向太后余有怒气道“尧夫君,你可知现在你所安何职?”

范纯仁急回复道“范某现今所领宰辅之职,不过徒有虚名。”

向太后用又骂又护的语气对其言“亏你还知道自己所领的是宰辅,这约莫几年时光,我大宋可有几番进阶,汝个自又有何进阶?”

范纯仁惭愧的道“官家,范某主事,确实少有良方治国,前大娘娘有言,让我多多助苏子应变,今正应之,苏子不仅有文词百篇,更有章法万千,用他之法施效我大宋,正是天赐之策。”

向太后则似骂且用反问语气道“范公做法确实得当,依高后大娘娘之意,今之朝政确实在苏子手上。可是大娘娘明明让你为宰,缘何又让你为辅,这不有违官道吗?”

范纯仁只好道出实情“苏子生性烂漫,心中唯有高流怅惘之念,若是令他为宰,恐我大宋文客皆心向八方,寻山间自由而去。何能抵敌国将兵。故而寻臣以作中流砥石,以免大宋之道偏颇。”

向太后自然也知道这层关系,听范纯仁所说也不惊讶,于是还似有恨意的问道“既是如此,就明说苏子不能领国,何不范公当道,也让哀家有所放心。如今军法,兵法,民法均在其手,甚至我儿也要听其号令,所以我以为若苏轼只为心中自由、恣意,岂不会有妄为之嫌。”

范纯仁急忙阻止向太后道“不可,苏子正值当下,可是我却没有现成法令以理国政,虽然我曾参政庆历朝新政,熙宁革新(王安石变法),但我历来都为辅臣,而不为主臣,擅自为主,恐怕折损大宋国政,故而目前唯有苏子之法可行,否则国将难寻出路。”

向太后急忙摇摇头却不说话。

范纯仁又道“如今新法已然施行多月,各项事宜也算顺遂,不可贸然叫停,否则……,官家且知自古阻变法者都将为世人所唾弃,从老秦人之乱政到司马光之阻法,无一不被天下人咒怨,留下诸多恶名,是也连累太后名声。”

向太后听得范纯仁如此说道,遂也不敢再出言惑之,只得无奈罢声。

其实谁都知道,向太后乃属于旧族,变法本身就不容于其眼,损害的乃是其族人和拥护者的利益,可是大宋数十年来弊病难消,国力孱弱,若是再不变更,则有违天命,更因变法乃是前高后大娘娘的即定之策,若然不应之也是对先人不敬,这满朝文武可都看着呢,她当然不敢乱政。听了范纯仁的一席话,其只能哑口无言的应之。

范纯仁即去,又与躲在宫门外的黄庭坚相遇,说是相遇,不如说是黄庭坚自在此地等他。为何?当然是大事不好了。此番入宫见圣,不仅没有把苏辙留下来,还搭上种师极和五万大宋精锐,这不是赔了什么又折损了五万精卒。

黄庭坚问范纯仁道“范公,太后有说关于子由的话吗?”黄庭坚以为向太后留下范纯仁就是为了处理苏辙的事。其实当然不是!

范纯仁不耐烦的回复道“官家不仅没有允诺子由留下,还催促即刻动身。国家大事不容耽搁。”这话确实是向太后说的,只是我上面没写。

黄庭坚一听愣住了,这可怎么办呀,如何向苏子交代啊!

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苏府,告知其事败露。按理说应该隔一天再聚再说此事,可是呀不想分两次写了。

那种师极听之苏轼欲安排其作封疆大吏,急忙放下手中的渔具跟随苏轼来到苏府商议,会同苏辙一起,三人有说有笑,苏轼见之范黄二人回来,急忙上前迎接。

满脸堆笑,苏轼言“二位来的这么及时,看来事已落定!”

可是范黄二人还是垂头丧气的不语。

苏轼脸色转而黯淡,不敢相信的道“不会是官家没有答应吧!”

黄庭坚低声道“官家允了种将军为陇右都护将军,并率五万精卒随行。”

苏轼转而笑之“我说吗,有范公和鲁直出马,事自然乃定!哈哈!”

范纯仁则急忙又说道“官家是定了种将军为陇右都护将军,可是陇右都护一职还是有子由担当!”

苏轼大惊道“难怪种将军是陇右都护将军而不是陇右都护,二字之差,文武即分,真是失我所望也!”

种师极则惊曰“什么?那这一去,我且不是封国大吏,只乃是子由的护卫!”

苏轼急忙拉住种师极,近乎哀求恳求且道“种将军,莫要生气。这番结果绝非我苏某所愿。”

种师极则不满道“你这等文夫,就喜欢勾勾切切,领我武夫在朝中如同侍卫随从,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哼!”

苏轼急忙解释道“这其中定是有诸多误会,且让尧夫和鲁直再来解释。”

苏辙也劝说种师极“种将军,此番绝非我要与你争雄,实在不知官家到底如何打算,真是难以捉摸。”

种师极气喘吁吁的!是的,本以为顷刻封国,没想到只讨来的一个“随军护卫”之职。

在种师极后面的种师中也来拉扯其兄,愤而欲辞!

苏轼眼巴巴的看着黄庭坚和范纯仁,本以为此二人会帮自己说好话,可是黄庭坚却顾左右而不语,范纯仁却不解风情的说“种将军,官家议定汝乃为陇右都护将军,当尊官家旨意行事,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种师极不满道“种某若是去了陇右,那辽国和西夏谁来防务?”

范纯仁道,“官家自有安排!”

苏辙急忙询问范纯仁道“陇右路艰,官家是否弄错了呀!”

范纯仁解释道“陇右甚少人烟,即便路艰,我大宋也要派兵驻守,否则这求之不得的祖宗之地,岂不是任其荒废!”又转向种师极曰“种将军,汝今当即刻整顿五万兵马,即日启程。汝领兵五万与秦凤军两万合兵一处,共由子由和你调配!”

苏辙听了手足无措道“哎呀,范翁呀!这可如何好?我苏某从来没有带兵打仗,这不是折煞我也!”

范纯仁道“怕甚?这不是有种将军在吗?何愁也!”

众人皆唏嘘惊也,各人目的都没有达到。可怜的苏辙,元丰以来连骑马都不便的他却要远涉千里,去整饬陇右荒地;可怜的种师极,本以为苏轼求令其为封疆大吏,可是最终只是苏辙的副手,这哪里是称心如意,分明就是乱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