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这张脸，安尘不知道为何忽然心痛了一瞬。
“我与你一同征战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吗？”
那人忽然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你真的赢不了吗？”
安尘同样叹了一口气，语调也不再懒洋洋的，反而变得凝重。
“你知道的，我们的对手，很强大，没人打得过。”
“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啊！”那人像是疯了一样，忽然大吼大叫了起来：“你是......你可以赢！你能带着所有人一起翻身做主，成为九州的主人！你不会输的！若是你都不相信你自己，那么我们还怎么赢！”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人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安尘忽然像是被屏蔽的听觉一样，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能从对方的嘴型依稀辨别出来第一个字还是“安”。
他喊的果然是自己吗？
安尘忽然笑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相信自己了？”
对面那人忽然愣住了。
“我输过败过，但是爷们儿从来没怕过，该打的仗，我一定会打，哪怕拼个身死道消又如何？即便我死了，也一定会有人继承着我的意志回来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留后手。”
“你若输了.......”
“我输了我死了，不代表我们输了，一个我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人站出来的，总有一天我们会赢的......”
安尘忽然又笑了。
“但这是讨论我们输了之后会怎么样的时候吗？还没打呢，你要认输吗？”
“明明是你先想着输了之后的事情。”
那人一愣，忽然也笑了。
“我这叫深谋远虑，你这是杞人忧天。”
“滚。”
接下来，两人的话就没什么营养了，更像是朋友之间的扯皮，而安尘也渐渐从第一人称变成了第三人称，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两人从悬崖边上走下来，勾肩搭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尘看不清楚一开始“自己”的面庞，那个人的脸一直是模糊的，安尘怎么也看不清楚。
“你干啥选这个地方见面？”
“要是你真的怂了，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咱什么境界，摔不死的。”
看着两人幼稚地拌嘴，安尘大脑一片空白。
这特么是个什么梦啊。
光看两人的对话，安尘只觉得这两个家伙很中二。
什么赢了输了，对手很强打不过等等，听的他一头雾水。
校门口的那几个小混混去打群架之前，好像也会说类似的话。
不过，让安尘吃惊的，可不是两人聊天的内容，而是他自己。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他也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梦境，这件事情很不同寻常。
一般的梦，在自己意识到这是梦的时候，就会直接醒来，可是这次......
安尘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