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再无言语。
两个人,像是毫无关系,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
他们似乎都在面临着人生最大的变故。
唐禹是关于开始,喜儿是关于结束。
明月皎洁,柔和的月光从窗口照在他们的身上。
一个满身污秽,一个鲜血流淌。
他们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门,开了。
谢秋瞳和冷翎瑶并肩而立,静静看着他们。
“时间到了。”
谢秋瞳平静道:“唐禹,你竟然没有对她做什么吗?这可不是你好色的风格啊。”
唐禹摇了摇头,道:“你说过嘛,色欲无法给人真正的动力。”
谢秋瞳道:“很晚了,你该去休息了。”
与此同时,冷翎瑶朝喜儿走去。
于是,唐禹站在了喜儿跟前,拦住了另外两人。
谢秋瞳道:“你要做什么?”
唐禹道:“我想保她。”
谢秋瞳皱眉道:“为何?你别忘了她最初是来杀你的,你要救你的仇人?”
唐禹沉声道:“她也救过我的命。”
谢秋瞳道:“据我说知,你已经不欠她什么了,毕竟你今天去了藏经阁,并帮她拿到了真经。”
“你之后将真经给她师父,就算两清了,没必要就她。”
唐禹咬牙道:“我想救她!不需要理由!”
谢秋瞳疑惑道:“想,就去做,这本身没有问题。但你…你怎么救她?你既没有绝顶天下的武功,也没有可以交换的利益啊。”
唐禹看向她,郑重道:“你说过,我有资格当你的助手。”
谢秋瞳道:“没错。”
唐禹道:“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事,你放过我想保的人。”
谢秋瞳摇了摇头,道:“这不够,你应该很清楚,你帮我做事是应该的,这也是你父亲和你的共同选择,谢家为你提供机会,你为谢家做贡献…”
“你应该拿出更多的条件来救她,但你拿不出来。”
唐禹苦笑了一声,掀开了枕头,从下方拿出了一张图。
他缓缓道:“我会做这个。”
谢秋瞳接过来仔细一看,眯眼道:“床弩?三只弓?”
唐禹道:“威力极大,可战场破盾,可洞穿城门,绝对是超越时代的床弩。”
谢秋瞳收起了三弓床弩的草图,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给的东西,很有用,但喜儿的命也很值钱,总的来说,还不太够。”
“这样吧,我可以放了她,看在你的面子上。”
“但她伤好之后,要帮我做一件事。”
喜儿当即咬牙道:“你休想!我绝不可能帮你…”
唐禹连忙打断道:“可以!没问题!我替她答应了!”
谢秋瞳看着唐禹,缓缓道:“唐禹,你记住了,我放过喜儿,是需要拿出很多东西去给圣心宫一个交代的,不是没有代价的。”
“我答应你,是我在为你付出,是我在尊重你,你明白吗?”
唐禹沉重道:“明白。”
谢秋瞳笑了起来,轻轻道:“所以你发现了没有,我虽然总是算计,但我也总在为你让步,我对你并不苛刻,对不对?”
唐禹不置可否:“对。”
谢秋瞳道:“你承认就好,喜儿交给你了。”
她一把拉起冷翎瑶,便大步离开了藏书楼。
直到看到她们两人从一楼出去,朝着梨花别院而去,唐禹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回头看向喜儿,道:“我总觉得怪怪的,谢秋瞳说话让人分不清1真假。”
喜儿低声道:“冷翎瑶没有反对,那就是真的。”
“她自诩名门正道,不会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