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一件怪事。
谢秋瞳不见了。
唐禹完全没想到,她一连十天都没过来索要经文,似乎完全放心唐禹和喜儿的相处,也不怕两人逃跑。
时间一天一天在过,两个人在这藏书楼的顶层,在这个卧室之中,斗着嘴,聊着天,一人练武,一人恢复。
直到八月初一,也就是喜儿重伤之后的第十六天,她恢复了巅峰状态,伤势彻底痊愈。
而唐禹的功夫也有了进步,非但能够自行运转周天,还感受到了内力的痕迹,对《大乘渡魔功》有了更多的感悟。
为此他极为兴奋,专门让楼下的侍卫搬来了石砖,随手一劈,开碑裂石。
喜儿看在眼里,忍不住讥讽道:“得意什么?就你这点把式,打十来个普通人也许没问题,但遇到稍微强一点的武者,估计连还手都难。”
唐禹嘿嘿笑道:“可是我才练半个月啊,有这样的水平很好了,说来也不难哈。”
喜儿不禁道:“不难?你也不看看是谁在教你?”
“江湖前十的强者,教你江湖前五的功法,足足半个月的悉心指导,你就这个水平,还好意思说?”
这倒也是,师资力量配置高,成型快也是常理。
唐禹道:“再跟着你练半年,我岂不是算个小高手了?”
喜儿翻了个白眼,道:“你干脆叫我娘得了,我教你一辈子,还半年,想得倒是挺美。”
唐禹下意识看向她的胸口。
喜儿直接捂住,瞪眼道:“你敢口出狂言,我就把你的舌头挖出来!”
她说话向来都这么狠。
唐禹则是笑道:“哪里敢,喜儿魔女神威盖世,小的敬畏都还来不及呢,岂敢冒犯。”
“这还差不多。”
喜儿咯咯笑了起来。
而此刻,门外却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姑爷,小姐让你去一趟梨花别院,说要带上经文。”
唐禹一愣,随即笑道:“可算是现身了,不然搞得我慌慌张张的。”
“喜儿我过去一趟啊,等会儿就回来。”
他拿起早已抄写好的经文,关上了门,跟随侍女朝梨花别院而去。
而喜儿,则是看着这间卧室,看着熟悉的一切,轻轻叹了口气。
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失落,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好快,或许真是到离开的时候了。
谢秋瞳没有变化。
她在看花。
池塘的莲叶已经凋零,枯枝垂断扎入水中,与倒影勾连,像是一副极简的水墨画。
身穿白衣的谢秋瞳静静欣赏这一切,似乎察觉到唐禹来了,于是开口道:“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唐禹,还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她一副家长式的语气,真让人不爽啊。
唐禹拱了拱手,道:“记得。”
谢秋瞳没有回头,而是轻声道:“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今天心情不错,会尽力回答你,之后或许没机会了。”
唐禹皱起了眉头。
这半个月他的确很舒心,但却没忘记喜儿重伤那一晚,谢秋瞳那些算计行为。
他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去帮了喜儿?你怎么知道我拿到了经文?”
谢秋瞳道:“通过你,我把正道的布局给了她,她知道自己会被盯死,所以只能寻求其他帮助,而你是她当时能接触到的唯一帮手,她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选择。”
“至于你怎么拿到的经文…呵,王徽是个简单的丫头,随便陪她说几句话,就把消息全部套出来了。”
唐禹苦笑,这段时间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也算是猜到了几分。
于是他问出了更执着的疑问:“当晚,如果我不站出来保喜儿,你们会杀她吗?”
谢秋瞳摇头道:“不会,杀了她能得到什么?无非只是名声罢了,谢家不需要那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