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烛光晚餐，私房菜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
周熙京刚刚出手，暂时稳住了孟氏摇摇欲坠的局面，此刻气氛微妙。
“多谢周总援手。”
孟熙端起面前的果汁，代替了红酒，朝他举杯，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太多情绪，“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毕竟刚刚受了人家的恩惠。
但多年的警惕和隔阂，让她无法立刻展露笑颜。
周熙京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抹恰到好处的疏离感非但没有让他不悦，反而勾起了他更深的兴趣。
“举手之劳。”
他轻抿一口红酒，“比起当年军训，孟同学多站的那半小时军姿，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果然，他还是提了。
孟熙放下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周总是想说，我们两清了？”她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眼底终于漾开一丝极淡的嘲讽，“还是说，周总觉得用商业利益来衡量过去，比较划算？”
周熙京眼神微沉：“孟熙，我没有那个意思。”
“哦？那周总是什么意思？”孟熙身体微微后倾，拉开了一些距离，姿态是十足的防御，“周氏集团财大气粗，日理万机，周总亲自出马帮我这个‘老同学’解决麻烦，总不会真是念旧情吧？”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冷意，“我承认孟氏现在需要帮助，我也感谢周总的雪中送炭。
但商场不是情场，合作协议白纸黑字，我们按规矩来。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的话像一层薄冰，清晰地划出了界限。
周熙京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喉结微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按规矩来。合作是双赢。”
他没有再步步紧逼，知道过犹不及。
私房菜陆续上桌，蟹粉狮子头、松鼠鳜鱼、龙井虾仁……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孟熙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夹了几口，心思却有些飘忽。
周熙京这个人，太深不可测。
他今天帮了她，明天会不会就是那个将她推入深渊的人？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进来一条短信。
“红色很适合你。——Z”
又是他。
孟熙蹙眉，心底的不安感更甚。
这个“Z”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她放下筷子，没了胃口：“周总，谢谢你的晚餐。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了。”
“我送你。”周熙京没有挽留，语气自然。
“不必了，沈特助在外面等我。”孟熙拿起手包，起身颔首，“合作愉快，周总。”
说完，她转身便走，背影挺直，没有丝毫留恋。
周熙京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眸色渐深，指尖轻轻摩挲着高脚杯的杯壁。
良久，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查一下，最近谁在针对孟氏和熙安商城，尤其是……宋家和苏家。”
……
回到江苑别墅，孟熙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
她走进书房，将周熙京给的那个看似装有重要资料的U盘插入电脑。
“空的？”
屏幕上显示的“文件夹为空”，证实了她的猜测。
周熙京根本没打算给她什么实质性的“把柄”或“诚意”。
“果然……”孟熙冷笑一声，揉了揉眉心，“周熙京，你到底想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