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本就是个酒肉和尚,辩不过玄奘立刻翻脸。
“你这业畜,不知姓名,不识父母,能讲出什么道理?与其在此地捣乱,扰乱我们辩经,不如趁早下山,去寻你那一对缺德父母。”
玄奘被他如此辱骂羞愤不已,入殿跪告法明和尚:“师父,人生于天地之间,禀阴阳而资五行,尽由母生父养。岂有在世为人,而无父无母者?”
“还请师父告知弟子,我到底是何来历?父是谁,母又是谁?家中姓甚?我又唤何名?”
玄奘再三哀求,法明和尚终是于心不忍,起身说道:“玄奘,你随我来。”
师徒二人进了禅房,法明和尚自屋梁上取下一木匣。打开来,取出血书一纸,汗衫一件,交于玄奘。
玄奘将血书拆开,才知晓父母姓名和冤仇事迹。
“玄奘,当年我自江边捡到你,将你带回金山寺后,曾写信托人带到长安城,交给殷丞相。
本想将你交托他抚养,谁知那些信如泥牛入海,再也没了音讯。我便歇了心思,将你留在身边。”
玄奘读罢哭倒在地,悲声说道:“十八年来,我不识生身父母,今日方知其中原委。杀父之仇,辱母之恨。若不报此仇,何以为人?”
“师父。”玄奘抓住法明和尚的衣摆,哭着说:“若非师父捞救抚养,我活不到今时今日。
容弟子去寻见母亲,待报此仇,我定头顶香盆,重建殿宇,报答师父深恩。”
“唉。”法明和尚长叹一声,若此仇不报,便是遁入空门也会生出心魔。罢了,今日不论慈悲,只道因果。
“玄奘,你去寻母可带这血书与汗衫前去。一路莫要张扬,只说是四处化缘的和尚,切勿对旁人说起你此行的目的。待到江州私衙,便能与你母亲相见。”
“弟子谨记在心。”
玄奘背着行囊拜别师父,急匆匆下了山。
太素和哪吒坠在身后,一路护着他来到江州。
眼看玄奘叩响江州私衙的大门,哪吒发出一声轻笑:“也不知是哪位神仙,扮做殷温娇,在此地等着见金蝉子。”
“不管是谁,总之都是假冒的。”太素双手抱臂,得意的说:“殷温娇和陈光蕊在我那园子里躲着,便是如来佛祖也寻不到他们。”
“走,我们跟上去瞧瞧。”
观音菩萨早已算到今日玄奘登门,随意安排了个差事,打发刘洪出了江州。
果然,刘洪离开不过半个时辰,门房便来禀报,说外头来了一个化缘的和尚,想要讨口饭吃。
“哦?”观音菩萨佯装惊讶,开口说道:“我是个信佛的,有游方和尚上门化缘,乃是天大的善事。快请他进来,吩咐后厨做些斋饭送来。”
“是。”
仆从侍女领命退出去,不多时便引着玄奘进门。
玄奘进门,见堂前坐着一位夫人,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贫僧这厢有礼了。”
“小和尚快快请起。”观音菩萨抬手说道:“不知小和尚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