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淮听到动静,站起身来,不久便看到萧承野带着面罩过来。
夜色朦胧,微弱的光线透过稀疏的枯树枝,一束束似纱般的光散落下来。少年的眸子里映着缕缕微弱月光,眸子沉沉,一言不发地朝着他走过来,到了跟前,少年垂下脑袋,小声咕哝:“阿淮,小王没有秘密瞒着你了。”
谢少淮:“……”
萧承野是带着目的接近谢少淮的,诚然,他是不情愿的,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少年会内疚也正常。
谢少淮扶上少年的肩,安慰他道:“殿下,既然已全盘脱出,阿淮还有什么好埋怨的,眼下还是先解决事情的好。”
“嗯,”萧承野有些欣喜,他来长安之后,周氏确实让他多地方谢少淮,他却没想到青年这么大度,或者这么……喜爱他。
萧承野:“那先回去,今夜小王刚从宫里回去,阿淮不便来王府,明日再说。”
萧承野说罢,这才想起身边破玄,周太后已经明摆着对谢家动手了,他怕谢少淮不安全,思忖少顷,便对破玄道:“你不必回城外了,跟着阿淮回府去,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破玄:“。”
他好像看出来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
谢少淮有些难以置信的偷偷看了一眼男人。萧承野竟然能把自己留在长安的把柄留在自己身边?这岂不是要助他早日拿到证据?
破玄抱拳:“是!”
破玄说罢,准备跟着面前这位“阿淮”公子回去,顺便好好八卦八卦他家殿下的事儿!
结果他还没走一步呢,只见两人凑到一块,突然咬住了对方的嘴巴!!!
谢少淮吻完,贴着萧承野的脸颊道:“殿下,谢谢你。”
谢少淮简单和萧承野说了几句情话,便准备离开。他们脚下的地方还是皇宫的巡逻范围,不宜久留。破玄轻功极好,萧承野简单和他交代了谢少淮府上的位置,他便独自离去。
谢少淮先上了萧承野的马车,待马车驶到城中再下车会自己府上。
萧承野甫一来长安的那几个月,周氏几乎每天都要宣他进宫,次次回去也都由宫里的人送回来,说是没日没夜的监视他也不为过。
萧承野初尝人事,实在很想和谢少淮多单独相处,但安全起见,他还是克制住了。
谢少淮下车前被少年按在轿子里舔了个遍,衣襟湿哒哒的,黏在脖子里实在难受,他蹙眉系好面罩,推开身前的少年:“殿下,事情紧急,不得耽误时间,回去早些休息,改日到了王府——”
说着,谢少淮贴着少年的耳垂道:“我们可以再做。”
萧承野:“。”
萧承野像是被主人钓的团团转的小狗,只要谢少淮口头上给了些甜头,他就恨不得围着青年不停摇尾巴。
萧承野点了点头,黝黑的轿子内,并看不清青年的脸庞,但他却有些忍不住,就这么隔着面罩,含住了青年的唇瓣,直到把面罩弄湿,他才满意的吻了吻青年的眼皮,羞涩道:“阿淮说的好,不准反悔。”
谢少淮:“……”
不仅是脖子里湿哒哒的,脸上也湿了。
谢少淮:“嗯。”
谢少淮起身,掀开轿帘,对身后的少年说了一句“走了”最后扎进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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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府到谢少淮府上的距离步行不近,此时已经深夜,轿子在街上一定会引起打更人的注意,他只能步行回去,结果走到一半,原本先回去的男人在半路的小巷子里等着他。
看清了人,谢少淮才拱手向人行了礼:“兄台,今后多麻烦了。”
破玄等了好几炷香的时间了,见人过来,打了个哈欠,摇摇头:“王妃客气了,咱们回家吧,王妃的府邸在哪里?”
谢少淮:“……”
谢少淮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这里走,约还有半个时辰的脚程。”
说罢,谢少淮又道:“兄台,在下姓谢,名少淮,兄台唤我少淮便是。”
谢少淮说罢,这下轮到破玄懵了,他一时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面前的小公子竟然说他姓谢!!!
这难道就是那老妖婆嘴里的谢六?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谢六是殿下的师父来着?他家殿下真是…牛啊!就这么和自己的师父……吃嘴巴了!
破玄心里虽然爆炸,但是将军之前交代过了,说话不可太聒噪,所以他以礼相待,也给青年鞠了一躬:“敢问,兄台可是谢家六……”
谢少淮点头:“是。”
破玄:“!!!”
谢少淮在亥时三刻回到了自己家中,如此充实了一天,让他洗漱完上了塌还不能平静下来,满脑子都是今晚萧承野和周氏的对话……不知什么时辰了,他拢了拢身上的被褥,睡了过去。
只是这个梦并不安生,梦里他又想起在这张床上,自己和萧承野发生的那些事情,断断续续持续了好久。
翌日,辰时不到,谢少淮便起身洗漱,准备在去梁王府前先去趟家里,找父亲说一下周氏的事情。
他们本计划找萧承野的把柄,以此保全谢家,眼下他暂时找不到萧承野的把柄,却意外发现的周氏的诡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是能和萧承野联手绊倒周家,那谢家暂时可保,最少也可拖些时间。
谢少淮边洗漱,突然听见门外青松的声音:“公子,您快出来吧,青松方才好像听到了东边厢房有动静!”
谢少淮:“……”
昨夜谢少淮将哪位自称“小破”的护卫安排在了厢房休息。
此人是萧承野的心腹,定不是随意就能策反之人,他武功还极好,也不是轻易就能降服之辈,既然萧承野将人留给他用,人又是个管不住嘴的,倒不如先留在身边,慢慢找他说话的漏洞。
谢少淮推开门,见青松慌里慌张,便安抚道:“无碍,是我带回来的朋友,你先去备些茶点,晚些随我去母亲哪里一趟。”
青松这才放心下来,“好。”
用完早膳,谢少淮与往常一样,乘着自己的马车先回了谢家老宅,准备吃完午膳,再借着去梁王府上授课的打算,找萧承野再细说周氏欲立新君的事情。
用完午膳,谢少淮出了谢家的门,青松架着马车朝着梁王府府方向去。
到了王府,谢少淮自正门进去,迎接他的人却不是萧承野,而是王府的刘管事。刘管事一早就听殿下的话在此候着谢师保,见青年进门,便走边交代:“公子,我家殿下一早进了宫,说您来了便先去书房吃盏茶,他忙完便回来。”
萧承野昨夜才被周氏喊过去,今日一早就进了宫,看来周氏对萧承野确实看重。
“劳烦管事。”谢少淮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刘管事进了萧承野的书房。待门合上,谢少淮孤身在殿内转了一遭。萧承野心思远比他想的要细腻的多,谢少淮并未乱动东西,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可能藏匿信笺的地方,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谢少淮便只能候着等萧承野,这个月他的药吃的少,但毕竟只和萧承野做了一次,几日过去了,效果早就减弱——看了会儿书,身子便觉得疲惫,不知何时谢少淮靠在小塌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脸上觉得湿漉漉的。
谢少淮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微微张开眸子,入眼便是萧承野毛茸茸的脑袋,男人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唇瓣在他胸口游离,衣襟被蹭开,找着什么舔。
谢少淮推了推少年的额,忍着酥麻,淡淡唤了人一句:“殿下,什么时辰了?”
“都快到亥时了。”萧承野咬了咬青年的脖颈,舌尖在上头扫了一圈儿,最后舔了舔唇,青年身上那股甜味儿在舌根化开,“阿淮怎么在这里睡了?”
谢少淮:“……”
谢少淮拿了帕子塞到少年口中,“别舔了。”
萧承野回味似的抿唇,但不敢再妄动了,“不舔。”
“……”谢少淮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起身看着身前的少年,抚着他的脸,问:“殿下,今日去宫里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