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都知道那燕府的小姐?”谢清棋从昨天就开始疑惑,一个诗会而已,大家反应怎么如此强烈?
老于哎哟道:“您可知道风云榜吗?”
“风云榜?”谢清棋摇头,原主对这个东西一无所知。
“虽说向来有文无第一的说法,但风云榜偏偏要点评天下才子,还给人排名。昨日燕小姐在那女子诗会上一鸣惊人,直接成了榜首啊!”
谢清棋一阵沉默,原主果然毫不关心学习方面的事,她问道:“有什么用吗?”
“有什么用吗?!”老于声音猛地拔高,反应过来后轻咳两声,仍难掩激动:“但凡能参加科举的风云榜首,还从未掉出过殿前一甲前三名!如今的林首辅便是曾经的榜首之一!”
“上一任榜首?”
“不是,他还要再往前。上一任嘛……”于掌柜小声道:“是被抄了家的黎家的女儿,黎淮音。”
谢清棋心里想:“好嘛,没变。”
老于补充道:“由于风云榜的评比太过专业,朝廷已经下旨,风云榜前五名都可直接参加殿试。”
谢清棋了然,怪不得昨日那么多人争相邀请黎淮音,连周昌玉都过来了。
这是拉人站队的好时机啊,等到殿试结束再想让人做幕僚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得知近日并无大事发生后,谢清棋让老于去忙,自己走到了前堂坐诊。
半晌过去,黎淮音还未出现。
谢清棋向后看去,不会在排队吧?
她记得昨天说过可以直接去二楼等她的。
直到快要结束,也没等来黎淮音,倒是等到了另一位“熟人”。
陈芸身旁站着一位贵妇人,她向谢清棋介绍道:“谢大夫,这是我母亲,近日她总是睡不好,所以特意找您来看看。”
谢清棋点头,搭脉,“观您脉象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有些忧思过度,我开副安神汤,您睡前喝下就好。”
贵妇人笑道:“我早就听芸儿说谢大夫医术精湛,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谢清棋:“……”
这不就是正常看病吗?
“谢大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不知能否问一句,谢大夫今年多大了?”
“二十,吧。”谢清棋头也没擡,继续写药方。
“不错不错,”贵妇人打量着谢清棋,又问道:“可有成家?”
谢清棋皱眉,却不是因为觉得这个问题有多冒犯,而是……她也曾有过妻子的。
可她们已经和离了,她没办法说自己成家,又不想承认自己没成家,索性不回答。
“谢大夫没有家室。”
谢清棋笔下一顿,扭头看去,也顾不得写了一半的方子,急忙起身。
黎淮音什么时候来的?站在她身后多久了?
陈芸和贵妇人同时看向说话的女子,对谢清棋慌乱的反应很是不解。
谢清棋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莫名觉得心虚,打招呼道:“燕小姐,你来了。”
陈芸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当今京城最热的人,恐怕就是那位新晋风云榜首燕照雪了。
只见燕照雪浅笑道:“谢大夫昨日让我来调理,我先上去了。”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她转身去了二楼,谢清棋欲言又止,一路目送,直到她背影消失不见。
陈芸全程都在看着谢清棋的反应,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二楼姑娘见到有人上来,立刻热情道:“小姐您好,请问病册可带了?”
黎淮音摇头,“病册是何物?”
“谢大夫给人看病前都要填写病册的呀,你是偷偷上来的?”
“品儿,不得无理,这是东家邀请的贵客。”花云及时来到,向黎淮音颔首。
东家特意交代她,这位燕小姐在二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向对东家那样对她。
那叫品儿的姑娘一听,立刻热心道:“原来是这样,那姑娘看看可有想体验的,只管跟我讲。”
“我们这里有针灸,拔罐,按摩,祛湿等,还能做头部护理。”花云指了指几个房间,一一介绍。
黎淮音不知道每一项具体要怎么做,但见每个房间都紧闭着,联想到之前谢清棋说需要露出整个背部的针灸,不禁微微蹙眉:“你说的这些东西,可需要,解衣吗?”
品儿道:“那是自然,除了按摩和头部护理,其他都是要半脱衣服的,起码要露出背部。”
花云问:“燕小姐可要试试吗?”
“不必了。”黎淮音脸色冷下来,“谢……你们东家也亲自给人针灸,按摩吗?”
品儿完全没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心想:“还说什么邀请的贵客,居然想让东家亲自伺候她,东家对她们这么好,不能让这种作威作福的人欺负了东家!”
品儿故作惊讶道:“小姐你想让我们东家亲自给你按摩啊?也不是不行,只是价格嘛,一个时辰一千两银子!”
结束了问诊匆匆赶来的谢清棋听到她这句话,两眼一黑,差点绊倒在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