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
我起码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吧?
他闭上眼,神思飘飞,忽的背部传来无法忽视的刺骨阵痛,痛得他一下弓起腰哼出了声。
怪事!难道石床里有机关,刺突出来了?他挣扎着想起来,却没料到自己连睁开眼都无法做到,整个人像被千钧巨力死死压在石床上,刺骨疼痛顺着背部攀爬到了全身,宛如遭受酷刑。
太痛了,一时间连大声喊叫都做不到,剧烈的疼痛中,耳畔回响起有如梦魇的呓语:“妖神大人……”
是侍神之灵的呻吟,带着强烈的悲伤与疼痛感,林德咬着牙冷汗涟涟。
就不该躺上来!
这张石床上被侍神之灵躺过,无法想象他躺在石床上时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与剧痛,反复挣扎时的强烈意念融进了石床之中,而林德作为同类,躺上石床没一会就与石床记忆下来的意念自然通感,真是把自己坑惨了。
侍神之灵反反复复地呼唤着妖神之名,像和尚念经。他痛苦,林德也痛苦,精神与□□上的双重折磨,在他以为这份痛苦可能要熬到外面那两人比完才有可能得到解救时,刺痛的感觉忽然大幅度减弱。
奚存青把林德抱了起来,犹如溺水之人被擡出水面,林德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喘着气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抓住的是奚存青胸前的衣物,皱得乱糟糟的。
啊……林德尴尬地松开手,奚存青倒没多大反应,只皱眉问道:“你怎么了?我看你躺在床上状态不大对劲,就进来看看。”
林德擡手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他在这张石床上躺过,我再躺上去,就感受到了一些东西,一时起不来了。”
“感受到了什么?”
说起这个林德就纳闷:“他也没干啥,就是念叨妖神。”想想又补充了句,“我感觉他状态非常差,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要是他痛疯了,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这样啊。”奚存青眼睛眨眨,“不会对你有什么额外的影响吧?”
“不会不会,远离这张床就好了,你也别躺上去。”林德吁了口气,要从石床上站起,这会他又发现了,奚存青没松手……
奚存青没事儿人一样松开手,林德往洞口那边瞅了一眼,他们两个还在那专心致志地推算,压根没往洞这边瞧。
但是更外面还有个赵小路,他蹲在地上,眼神有点呆。
林德忽然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差点想捂脸循逃,溜得越远越好。
奚存青说:“要出去吗?我带你。”
“不用,不用。”林德扭过头,觉得现在没脸去面对赵小路了,不知他看了多少去,又是怎么想的,死奚存青,你怎么都不遮下!
奚存青感觉到他斜眼的一记瞪目,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说:“我先去附近看一看,探寻下这附近有无开了灵智的妖族,向他们打听打听,可能会带点野味回来,记得生火。”
林德说声好,看奚存青信步穿过洞府墙壁,消失了。
现在林德在洞府里,不能靠近石床,出去吧,没好意思面对赵小路,万一他问起来,该怎么回答?
赵小路忽的站起来冲他招手。
不出去也要出去了,再怎么说是自己徒弟,总不能撇过脸装作没看见,他硬着头皮掐诀作法穿过石墙,语气尽可能地平静无波:“什么事?”
“师父。”本想问出口的话在喉头间打了个转,变成:“我想喝鸡汤。”
林德说不出来的欣慰感,又故意板起脸:“自己去打只鸡来!”
“打不到。”
“等等看,大哥说不定能弄回来只鸡,不行的话,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带你去下馆子。”
赵小路说好,刚刚提起的勇气散了个精光,一点问的心思都没了。。
莫天纵和蒲念星仍在算,不过动作幅度变得明显起来,蒲念星干脆不再遮掩,因为笼起来的袍袖影响动作,莫天纵至少祭出了十几枚铜钱,悬浮于空,摆弄位置,犹如拨弄星空,排列成种种星宿图案,赵小路专注地看着,翻手变化间似乎隐藏着什么规律,不是乱排的。
蒲念星那边用的金色竹简,看不清竹简上写的什么,有的偶尔能看到是八卦符号,亦如莫天纵的铜钱一般悬浮陈张,指点拨弄。
其实这两人还挺配的。
他觉得莫天纵的摆弄看着更有意思,铜钱如星子,排列出的星宿极为形象。
莫天纵摆弄铜钱的指尖骤然一颤,悬浮的铜钱倏然而落,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算出来了?赵小路不禁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