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份递给她:“看看吧,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让卓冕当场改。”被提到的人坐在单人沙发,随身电脑就放在面前桌上,冲她点点头。
“协议我按照他的意思亲自拟的,他还算大方,几乎是分了一半资产给你。”
夏声一头雾水,随手翻了几页,一大排房产基金股份信息看得她眼花。
翻到明细最后一页,统计后的数额一长串,她数了三遍都没敢确认。
擡起头,她看向坐在旁边喝咖啡的周庭朔,欲言又止。
“有问题?”
“有。”夏声将协议放下,“为什么要签这个?”
他们在婚前是做过财产公证的,这在联姻中很常见,夏声以为双方是默认为财产分开,干净明了。
对面的卓冕将协议翻到签字页,推给她。
“这是对你的一份保障,哪天真要他对不起你,分走这些财产,也算不亏。”
周庭朔放下咖啡,睨了他一眼,对方不示弱地回看他。
他收回目光转向夏声。
“我给你的卡你觉得不是自己的钱,不愿意花。”
“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以后你该怎么支配都可以。”
眼前的协议,签字栏一方已经签好他的名字,夏声却犹豫。
“我要考虑一下。”
周庭朔摩挲着手指,须臾点头,又转向卓冕。
“有需要改动的地方,我通知你。”
这是委婉逐客,卓冕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随后关上电脑,起身告辞。
等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夏声“哎”了声,顿住脚步回头,发现她正被周庭朔拉着手腕,抵在办公桌前。
“出去劳驾关下门。”
周庭朔单手撑着办公桌,圈着夏声,不忘分神关注他是否离开。
卓冕咬紧下颌线,几次想开口,可他们是夫妻,他没有可以置喙的余地,于是只能握紧门把快速开门走出去。
办公室恢复安静,夏声被攥着手腕,挣了几下却不见他松开。
“周庭朔,你弄疼我了。”
下一秒,她得了自由,刚想溜走,他空出的手撑上办公桌另一侧。
现在,她整个被圈围,心里不免警觉起来。
“你想做什么,这里是你办公室!”
他不为所动,问:“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夏声无法开口,总不能说因为发现他不喜欢自己,所以失望难过吧。
那次在西苑吵架,她曾信誓旦旦说过不会向他讨要爱情,如今再来斤斤计较,简直是回旋镖正中靶心。
“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无中生有,一切都好好的。”
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一切都好好的……”他琢磨着这句话,反问,“是吗?”
像是为了确定答案,他迅速钳住夏声的下巴,俯身低头。
熟悉的气息靠近,她几乎立刻偏头避开。
“你躲我。”
周庭朔的眸色暗沉下来,似乎已经得到答案,但却无法接受。
“为什么从前可以吻你,现在不可以?”
他略微用力,让她正视自己,语气放得低缓。
此刻,虽然他在俯视夏声,却无端陷入一种被动,是远在状况外无法掌控的被动。
夏声的唇就在眼前,不过一拳的距离,他目光回到她的眼睛。
“作为丈夫,我不能吻自己的妻子吗?”
他最懂如何设置问题,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夏声又一次被他绕住,开口回答。
“可以是可以,但……”
剩下的半句转折被吞没在他的唇齿间。
夏声被他扣住腰身,挣脱不得,呜咽声在胸腔震颤。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狠,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
身前的身体如同一块实心烙铁,又硬又沉根本推不动,夏声只能向后仰,双手摸索着桌面,企图支撑身体。
过程中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哗啦”一声,有东西被推到地上。
夏声想去看,却被他夺回注意力。
“专心。”他贴着她的唇,吐出这两个字,便又将她的话堵回去。
一切都乱了套,他就像吻上了瘾,唇舌毫无保留的侵占,夏声根本无力招架,甚至呼吸都被他夺走一半,有些缺氧般晕沉。
她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脖子,更不知何时被他抱坐上办公桌。
只知道她又一次被他攻城略地,引诱得缴械投降。
气氛渐渐有些失控,当周庭朔的手探向她的侧腰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混沌的意识骤然回笼,夏声猛地咬了他一口,终于让他停住动作。
感觉到唇角的刺痛,周庭朔略微退开,手指蹭下,果然见了血。
夏声趁机跳下办公桌,站在一旁整理衣服。
门口的人仍在敲门,周庭朔沉着嗓音问。
“什么事?”
秘书以为可以进,刚推开门,就看到站在办公桌后面红耳赤的二人,而桌子下还散落着满地文件。
这场面,吓得她没敢看第二眼,立马退出几步关上了门。
周庭朔舌尖碰下唇角,偏头看向已经社死成木桩状的夏声。
“怎么办,你咬我这件事,大概明天就能传遍整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