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房间内出现了蛇不是一件小事,物业几乎是地毯式把整栋楼的安全通道都搜了一遍,可是始终一无所获,别说是看见有蛇了,就连个蛇影都没有在监控里找到。
兰稚青越想越怕,甚至特地从厨房拿了把菜刀用来防身。
沈寂本来见她害怕想要带她出去住,可是兰稚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觉得出门不安全,毕竟那条蛇离开他们家门后还没被找到,指不定他们一打开门就会偷袭他们。
沈寂想把她哄回房间再睡一会儿,可兰稚青又觉得密闭的房间不太容易跑路,两个人大晚上待在客厅像是熬鹰一样生熬,沈寂一向觉少,他倒是没什么不适,但兰稚青本来就没睡好再加上睡前还吃了药,不多时就已经开始打哈欠。
“乖乖,睡吧,别害怕,我在这里呢。”
沈寂抱着她像是安抚婴儿一样轻声哄着,兰稚青上下眼皮在一直打架,终于有些坚持不住。
她手里握着的菜刀被沈寂拿走放在了一旁,沈寂帮她掖了掖身上盖着的毯子,感受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总算是睡着了……
沈寂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他抱着兰稚青起身去了客房,把她好好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凑过去小心翼翼亲了亲她的额头。
兰稚青似有所感,她在梦里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翻了个身,马上又陷入了沉睡。
这是书生兰稚青第三次刷新任务点。
兰稚青背着沉重的书篓,环视着周遭熟悉的荒郊野岭,心想自己还不如被那条白蛇直接吞了,也免得再受这种折磨。
第一回她上京赶考意志不坚定,中途被人骗到了富商家里,差点和蛇妖成亲。
第二回她下定决心上京赶考,好不容易金榜题名,结果又被公主强取豪夺,还有了半兔半蛇的怪物蛋。
第三回……
兰稚青想了想,觉得功名利禄不过浮云,还不如回家种地来得实在。
她毫不犹豫扔下背上的书篓,转头往反方向而去,走了半日才终于回到自己家中。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进京赶考吗?”
穿着素净衣衫的沈寂看到兰稚青喘着粗气跑了回来吓了一跳,他连忙端了一碗水递到她的手中,担忧道:“可是路上盘缠不够了?”
兰稚青咕嘟咕嘟把碗里清甜的水一饮而尽,拿袖口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淡淡道:“不考了,功名利禄比不过田园乡居,往后你我二人好生过日子,不会比那些王公贵族差到哪去。”
沈寂闻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贤惠人,他深谙三从四德的道理,对此默默应了下来。
两人成婚不过半年,正是郎情妾意两相情好之时,沈寂也不愿她远走他乡,如今见兰稚青要留在家中,更是每日小心侍奉,生怕再惹了她不喜。
兰稚青熬了三回终于熬到了清净日子,她白天与沈寂耕田织布,晚上两人同塌而眠,后来攒够了钱,还在城中开了一家药铺,生意蒸蒸日上直奔小康,左邻右舍都说从来没见过他们这般天造地设的一对。
果然,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
百无一用是书生,与其卷生卷死,不如原地躺平。
兰稚青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心中暗叹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她要是当初安心待在家里,没和富商千金还有造反公主混在一起,不就也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阿弥陀佛,贫僧偶然路过此地,见施主面带妖气,想必是家有妖怪。”
兰稚青听到动静猛然起身,她见药铺门口站着一个和尚,没好气道:“哪来的妖怪,家中只有我夫妻二人,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和尚闻言开口道:“施主若是不信,大可拿了雄黄酒给他喝下,便知真假。”
兰稚青前两回已经在这上面吃了亏,心中也存了几分疑虑,与那和尚相约日落时分一同去看个究竟。
她买了一坛雄黄酒,回到家中哄着沈寂喝下,可奈何自己酒量不好,不仅没有把沈寂灌醉,反倒把自己喝的晕了头。
兰稚青迷迷糊糊,她摸了一把沈寂的手臂,奇怪道:“你的手臂怎么变得这么粗啊。”
“乖乖,这是为了更好地抱住你呀。”
兰稚青闭着眼倒在桌上,又问道:“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凉啊。”
“乖乖,那是为了夏天和你抱在一起的时候更舒服呀。”
兰稚青打了个酒嗝,她蹭了蹭沈寂,纳闷道:“咦,可是你怎么有两根……”
“乖乖,那当然是为了能好好吃掉你。”
兰稚青睁开双眼,发现一条巨大的白蛇正把自己往床上拖,她一时间尖叫出声,拼尽全力挣扎起来,高呼让和尚进来救她。
可是和尚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兰稚青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白蛇褪去了她的衣衫,扒掉了她心爱的小恐龙,鲜红的蛇信舔舐着她的脸颊脖颈,蛇尾更是灵活地缠住了她的腿。
“放开我!放开我……”
兰稚青崩溃大哭,可是那条白蛇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那双淡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兰稚青,突然间口吐人言,义正辞严道:“本想让你进京赶考光宗耀祖,没想到你这般懒散,今日我便要好好罚你不好好读书。”
“你骗人!”
兰稚青闻言更加剧烈挣扎起来,“我上京赶考会被你拐去成亲,就算考取功名还是会被你抓着当驸马!”
白蛇眨了眨眼,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我是蛇,听不懂人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