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71423(2 / 2)

宋知蔚转身挥手离开,姚行云脸上的笑渐渐消散,真舍不得啊。

“谁的生日是06年1月7日14点23分??”

“什么?”姚行云无比惊诧地看着又瞬间转身跑到他面前的人。

宋知蔚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姚行云的眼睛,脸上透露出一个意思,你说呢?

姚行云笑意渐起且有止不住的趋势,他低头看着面前紧绷的小脸儿,凑到宋知蔚耳边,“谁的生日也不是,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特别、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

“吃醋了?”

宋知蔚早就想问他这看起来跟生日一样的密码是什么意思,可惜一直被他打断。

好不容易她上飞机前又想起这个问题,结果姚行云就拿这句话来打发她。

她刚想继续深问,下一句的“吃醋了”又让她耳热。

“谁吃醋了!”宋知蔚眼神换乱移开,推了一把姚行云,转身跑向安检口。

姚行云眼眸微眯,盯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身影,眼里陷入回忆。

那个炎热的夏天,他和父亲为了打职业一事吵了好几次,他只能来家属院躲避。

临到家属院,他又生了退意,不想让二位老人也跟着担心,便询问宋怀蔚要不要出来,宋怀蔚干脆地拒绝。

因为他妹妹来了。

他听说过,她叫宋知蔚。

是个单板滑雪运动员,他没见过她。

在家属院门口的便民小超市里转了一圈,只拿了瓶水结账。

收银台后的电扇呼呼地吹,可却吹不走他心中的一丝燥热。

直至,门口传来一道好奇的视线,盯着他的手看个不停,甚至连伞都忘了收。

他是个对人视线极其敏感的人,若是平时被这样的不加掩饰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应该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可这次,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慢悠悠地在那结账。

大概是因为那道视线只有欣赏和好奇,大概是他心中的燥热突然被抚平。

他去了家属院。

毫无意外,他爷爷奶奶在周家,他也顺从地登堂入室。

但是并没有看见宋怀蔚的妹妹,宋知蔚。

交谈间,他得知宋知蔚去买东西了,他忽然想起那道视线,那把没及时收回的伞。

下一秒,清甜的声音响起,他忽地站起身,惊得其他五人纷纷侧目而视,他淡定,“我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确认了,是她。

那把伞、那道身形、那张脸。

胸口突然多了一股柔软的力度,姚行云将眼神从面前人身上移开,垂眸看向那只白皙中带着红色勒痕的手。

“呃,不好意思,我敲错人了。不是,我敲错门了!”结巴的声音响起,姚行云忽然想笑,他忍住。

想要拉住对方转身离开的手,可又觉得不合适,微顿一下又转向了那把伞。

他不知道他是带着何种意味喊出了那句略有些亲密的话,“知蔚。”

她非常震惊,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在骗人,他侧身让开位置,让她看清里面的全貌。

她这才放心地进来,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他垂眸看向手中的袋子,黑紫色的山竹很显眼,他记得,小超市里山竹并不多,她应该全都买了,看来她喜欢吃山竹。

后续她眼神中的惊讶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喜欢吃山竹。

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谢他。

难怪她声音如此甜,大概是山竹吃多了吧。

什么时候改的密码呢?

他高考结束后因打游戏离家出走,又被家人找回来,他爸怒上心头,扇了他一巴掌,对他放话说他要是去打游戏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他心里想的却是他没回复宋知蔚的消息,她肯定很担心。

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让她别担心,紧接着她的电话就来了,他不敢接。

任由铃声在黑寂的夜里欢快地叫着,然后骤然消失。

他得和她说清楚。

于是他去高铁站接她,脸上的伤根本遮不住,他不想她看见后担心他,又想她看见后心疼他。

她果然很心疼他。

可惜他还是没有当面和她说清楚。

他只能每晚给她报平安,不期求得她原谅,只想安她也安自己的心。

密码就是那个时候改的,他所有的密码。

6月17日,14时23分,她像一只精灵带着无限的力量闯进他迷茫的世界。

收银台上那个小小的电子表,黑色的数字跳动着,感知到视线的时候,22跳成了23,他视力很好,看得很清楚。

即使过去一年,他还记得便民小超市里的那个炎热的夏日午后。

每一秒他都记得。

姚行云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盯着光秃秃的天花板。

浅灰色的被子搭在腰间,这套四件套他之前没用过,也不是他买的,他妈嫌他总是买些深色黑色的东西,自作主张给他买了一套浅灰色的,那晚宋知蔚来,他找出了这套四件套。

她喜欢白色和蓝色,可惜他没有,只能拿浅灰色凑合了。

以后得换换四件套的颜色了,姚行云想起这个家里其他地方的颜色,又皱眉,看来是时候得重新装修一番了。

手机铃声响起,他发怔,飞机这么快的吗?

起身摸向一边的手机,姚行云眯眼,关牧大半夜的给他打什么电话?

还没来得及接,孟山尧的电话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