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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亮15 “啊啊啊—啊啊啊—”……(1 / 2)

第27章月亮15“啊啊啊—啊啊啊—”……

*月亮*

纪柏煊看见赫惟了。

离得很远的时候,他就看见赫惟了。

他原本那颗紧绷着的心脏应该在这一刻松弛下来,他其实可以缓慢地走到她面前,或者组织好语言再朝她走去。

可是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而跑得更急。

知道她没事,知道她在那儿,他的腿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而当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又挪不动步子了。

“老纪……”赫惟转身看向叶雪扬,“叶老师你投敌了?”

“不是我。”他举双手担保。

烤肉店十点开始营业,门没开,纪柏煊也没尝试伸手推门,就那样站在门外,弯腰,吸气呼气好几个来回。

不再是一双迷蒙的眼睛,他的眼里满是忧虑。

他好像一下子沧桑了好几岁。

胡子几天没刮,人也瘦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赫惟突然就消气了。

知道他比她还不好受,她竟然有那么一丝愧疚。

四周静悄悄的,叶雪扬暗示叶松青将门打开,一大一小拿着大扫帚去门口扫雪。

纪柏煊走进店里,鞋底的碎雪落到地上顷刻间就化成水,他在赫惟身旁坐下,没有说话。

“老纪……”赫惟声音有些抖,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纪柏煊滔滔不绝的教育。

然而没有。

纪柏煊只是坐在那里,沉默,一直沉默。

赫惟走过去,还没开口,先掉下两颗小珍珠。

说实话这一刻她心里才真正开始后怕。

万一她这一趟出门遭遇不测,万一在机场她遇到的阿姨是人贩子,万一那天住在她对门的男人杀人如麻,万一她饿死在街头……

一旦有个什么万一,她就不可能再见到这个人了。

她刚才还在心里骂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可是真的见到了,她居然只想抱抱他。

赫惟煎熬地等待着,等待来自纪柏煊的审判。

却在下一秒突然被他抱紧,听见他说“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他一遍遍说对不起,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紧到……他的胡渣扎在赫惟的后颈,微微刺痛。

但她喜欢这种感觉,像另一种惩罚,又像奖励。

远远地,叶松青朝她们望了一眼,问哥哥:“这人是谁啊?赫惟姐姐的男朋友吗?”

好老啊,他心里想说。

赫惟姐姐虽然看着挺成熟的,但她的课本是高一的,这老男人怎么看也比他哥年纪大。

这么漂亮的姐姐,犯不着吧?

叶雪扬拍拍他的头,“别瞎说,这是赫惟姐姐的叔叔。”

叶松青摇头,“肯定不是亲叔叔,是阿加西吧?”

韩剧里多的是诱拐少女的阿加西,叶松青去同学姜莉莉家玩儿的时候没少陪她看,屁大点儿的小姑娘张口闭口就是爱情和浪漫,他现在觉得赫惟姐姐就挺浪漫的。

好好的首都不好玩儿吗?非来她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找罪受。

昨晚赫惟看到那张小床时明显有过片刻的无措,叶松青都看在眼里。

“哥,你觉得赫惟姐姐漂亮吗?”叶松青莫名问了句。

“漂亮啊。”

“那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啊,要不然怎么这么大老远的来咱们这儿啊?”

叶雪扬一扫帚抡在叶松青屁股上,“年纪轻轻就会给女孩子造黄谣了,你们学校就教你这个?”

说着把他拎回屋里擦桌子。

叶雪扬家的烤肉店并不宽敞,收留赫惟一个人已经很拥挤,现在又来了纪柏煊,赫惟言不由衷地赶人,“老纪你自己去住酒店吧,我以后再也不花你的钱了,以前我用了你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给你写欠条,等我以后毕业工作了挣钱还给你。”

纪柏煊还没松开人,微不可闻地笑了声,“那你可还不起。”

“我还一辈子!”赫惟用力推他的胸,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他实在抱得太紧了,她都快要缺氧了!

赫惟故意道:“要不等我回北京,你给我办寄宿吧,或者干脆把我送去孤儿院得了,别管我了。”

纪柏煊坐着没动,严肃道:“你不是孤儿,我说过我会帮你找到你爸爸,请相信我。”

“警察都找不到,你能找得到?”赫惟这次是真的绝望了,一个小城市都这么大,更别说中国这么大的面积,找一个人简直大海捞针。

“我能。”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赫惟,像是一种承诺。

赫惟没接话,伸手摸摸他的下巴,“你好埋汰呀老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离家出走的那一个呢。”

没有太多煽情的话,赫惟心里酸酸的,午饭都没吃两口。

纪柏煊在旁边的理发店修了个面,又在镇上定了个相对干净的旅馆,两个房间紧挨着,他让赫惟住走廊尽头的一间,这样起码可以保证隔壁是安静的。

赫惟说不想回去,她没来过这儿,想多待几天。

纪柏煊又推了后面几天的行程,干脆提前休假过年。

工作狂突然这样置工作于不顾,公司里纷纷猜测他是交了女朋友,只有周晓不参与八卦,成天臭着一张脸上班下班。

往日里纪柏煊出差也好,私人行程也好,都习惯让周晓跟随,这一次他的行踪却完全没有跟她通过气。

她猜测与赫惟有关。

小丫头十五六岁就这么会撩拨男人,长大了还得了?

临近年关,大家下班都积极,周晓隐在一片黑暗里,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掼向桌面。

-

在纪柏煊出现的这天晚上,赫惟严重失眠。

比那晚她在充斥着叫//床声的小旅馆里睡得还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格外活泼,蹦哒个不停。

一点任性的负疚感都没有,反而兴奋居多。

凌晨三四点,万籁俱寂时分,赫惟翻来覆去几回,终于起身穿上鞋子,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她站在纪柏煊的房门前敲了敲门,等他开门的间隙,她在给自己的十个脚趾头举行选美大赛。

纪柏煊休假就是休假,没有扫兴地中途工作,他洗完澡开了电视机听新闻,就着电视机声音睡着了,难得睡这么早。

他猜到赫惟夜里可能会来敲门,所以他衣衫完整地躺着,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太放飞自我。

赫惟手里拿着两根冰糖葫芦,笑嘻嘻地递给纪柏煊一根,“我昨晚一直放在窗户外面的,一点儿都没化,不知道有没有咱们北京的糖葫芦好吃。”

然后自然而然走进他的房间,糖葫芦往嘴里一塞,就在他穿个躺下。

纪柏煊坐在床边,“甜的东西少吃点儿,对牙齿不好。”

说着却撕了外面一层纸,舔了一口。

赫惟没心没肺地笑,滚到床里边,理所当然地说:“我房间里好像有老鼠,我害怕,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么?”

在别墅的时候她偶尔梦游进他房间,醒来的时候她都是在他的臂弯里,刚开始她觉得震惊,可是日子久了她居然时不时地就开始期待梦游。

梦游的时候人是没有意识的,没羞没臊,清醒的时候只管坐享其成,她连纪柏煊每只眼睛睫毛有多少根都数清楚了。

纪柏煊沉默了会儿,脱了鞋子上床。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合规矩,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在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的。”

纪柏煊帮赫惟掖了掖被子,“糖葫芦不吃了给我,我再给它们放到窗台上去。”

赫惟双脚在被子里乱踢,开心得手舞足蹈。

她将糖葫芦递给纪柏煊,下床赤着双脚就去卫生间洗手。

手上黏糊糊的,她担心弄脏纯白色的床单和被子。

纪柏煊放完糖葫芦关上窗,一回头就见赫惟脚丫子踩在地上,踮着脚尖在走天鹅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