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指尖一颤,倏地停住。
她咬了咬唇,仍是执意不肯转身,欲要往外走去。
可才刚靠近寝殿门口,守在外头的几个小宫女便悄然迎上前来,毫无表情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们也不看她,只一味低眉顺眼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壁。
沈星晚也不肯退缩,沉默地与那些眼神空洞的宫人僵持着。
直到殿内再次传来魏子麟的声音,这次,比方才更冷,几乎耐心耗尽:
“我让你过来,听不见么?”
宫女们闻声,又默然逼近一步,逼得她步步后退,无路可逃。
沈星晚指节捏得发白,睫毛轻颤,像一只被围困在密室中的雀鸟,终究无处可逃。
她沉默良久,终是转过身去,缓缓重新掀开纱帐,踏入那幽暗殿内。
魏子麟不知何时已坐起了身,一手支着额头,冷冷擡眸望向她。
只一瞬间,他的目光微微一顿。
他眸光落在她身上,落在她那身如烟似雾的寝衣之上。
轻纱笼身,雪色隐现,那些本该不容亵渎的美丽,如今却近在咫尺,出现在他眼前。
他擡手,伸向她的方向,低低唤她:
“晚晚...过来......”
那声音不再冷厉,却低沉暗哑,如情人梦呓,带着令人动摇的蛊惑。
沈星晚心中轻颤。
她不懂那一刻魏子麟眸中的情绪变幻,只觉得那目光太沉,沉得像拉着她直往下坠。
她别无选择。
她缓步走近,像是一步步走向深渊。
就在她靠近榻前的一瞬,魏子麟忽然猛地一伸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劲力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她惊呼未出,整个人便被他用力一扯,跌入他怀里,下一瞬,他反手一揽,旋身将她压入锦榻间。
“魏子麟!”
沈星晚失声惊呼,却被他堵了住一切退路。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宫外奔袭归来的寒气和他身上的余温。
他手掌扣住她纤细手腕,将她紧紧钳制在自己胸前。
甲胄早已卸下,他中衣松散,掌心却滚烫极了。
“晚晚......”
他的声音低哑至极,唇贴着她耳畔,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地低唤着她的名字,“你知道么,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他眸中暗流涌动,不知是疯还是执,那是种走火入魔般的爱意,病态又炽热,掺杂着她读不懂的疯狂。
“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沈星晚僵硬地望着他,只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目光剥蚀着,仿佛连呼吸也被他禁锢住。
她分明察觉,他眼底燃烧着的,并不只是得手的得意,而是......一种极深极深的、偏执到令人胆寒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
他靠得更近,薄唇几乎擦过她的发丝。
“早就是了。”
寝殿中纱帐低垂,金丝缀缨,在风中轻轻摇曳。
魏子麟不再掩饰任何情绪,他一寸一寸逼近,像一头已锁定猎物的野兽,呼吸炽热,眸底晦暗沉沦。
沈星晚被他禁锢在榻角,胸腔剧烈起伏,像是雀鸟投网,倔强又无助。
她双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嗓音颤抖:“魏子麟,你疯了吗?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魏子麟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低头凑近她,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白皙绝艳的脸。
那双眼眸清澈似泉,仿佛微光一照便能映出人心。
他曾无数次想将这双眼揉碎,藏入心间。
“晚晚,”他低哑呢喃,像压抑着极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我梦里日日夜夜都是你?”
他说着,伸手便要去解她衣襟。
沈星晚惊怒交加,一把打掉他的手,急促道:“你别这样!你捉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这样羞辱我么?”
魏子麟愣了一瞬,继而失笑。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怎么,你觉得我这样是在羞辱你?”
“难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