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别墅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江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最好不要是厄伯哈特那个死孩子大清早来扰人清闲,这可连教令院早八的时间点都没到呢!
他随手披上一件斗烦躁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前的四人立刻挑了挑眉,耐人寻味的眼神慢慢从几人的脸上依次扫了一遍。
“诸位这么早来拜访寒舍,最好的确是有要事相邀。”
乐团从来没有在酒馆听江云用如此文绉绉,或者说贵族的强调同人交谈,明明语调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晨光就是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不满,她暗暗地搓了搓手,看来江老板这时候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好。
但门都已经敲开了,他们四人也别无退路可选,晨光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此行的请求。
“老板,我们准备从酒馆搬出去。”
江云对这件事并不算意外,但是固定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
“是找到了别的酒馆吗,我以为自己给出的条件已经算是很宽厚了。”
“不是,”琴师突然开了口,“是因为我们自己的一些私人原因,因此打扰到您实属不应该,但也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江云立刻颇有深意地转头盯上了他,看得琴师心里有些发慌。
“你这是因为失恋了,打算直接离开蒙德?”
“算了,”江云从怀里摸出一块怀表看了眼时间,“你们先进来喝点茶吧,等我十分钟,然后再一起去酒馆看一看。”
乐团的四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彼此惴惴不安地看着周围。
这倒不是因为这间房屋装饰的格外华丽或者昂贵,尽管号称为“流浪乐团”,但是凭借音乐,他们也曾成为过别人的座上宾。按照他们的眼力,这间别墅的装饰看起来豪华,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问题当然出在房屋的主人身上。
在蒙德城的这几日,他们当然也听到了那位名叫雷卡的炼金术师臭名昭著的事迹,将活人炼制成药剂,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不容允许的邪恶行为,但在蒙德,为了所谓“贵族的利益”,这样背离人伦的研究竟然也得以合理的存在了。
墙上简单挂上了一副风景画,书架上放着几本所谓《炼金术大揭秘》、《你不知道的那些炼金小知识》之类的书籍,沙漏镶着昂贵的秘银和红宝石,但显然不是处于什么研究目的,装饰的意味更浓厚点,阳台上的日晷影子一点点的挪着方向。
总而言之,一切同他们想象的那种邪恶炼金术师所应该拥有的阴森黑暗闭塞的屋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江云重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这次他换了一身新斗篷。
“走吧,”看着位置没有丝毫挪动的四人,他示意了一下,几人赶紧跟了上来。
酒馆的阁楼一切都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连积灰的地板也用水洗了一遍,乐团也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看来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唔……阁楼倒是没什么问题,”江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几人,“那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接下来几天要在哪落脚?”
四人低着头默然不语,看他们没有说的意思,江云也只能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们有自己的打算,我也尊重你们的自由。”
这个自由显然冒出来的有些不合时宜,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位曾经收留了他们的酒馆老板到底有没有猜到他们的计划。
“不过你们好歹在我这呆了一段时间,给你们一点小礼物吧,都是些炼金小道具,你们也知道我是个炼金术师,这东西也就是拿来练手的,不值什么钱,单纯给乐器做点装饰而已。”
确实如他所言,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晨光的是一枚花型徽章,指挥是一枚叶子书签,琴师分到了一根羽毛,时计的剑手拿到了一个小小的日晷。
看起来确实不是什么非常昂贵的东西,乐队的成员们没有拒绝老板的好意。
临走前晨光还是深深地鞠了个躬:“实在抱歉,本来答应给您的小酒馆做一首曲子的,没想到竟然失约了。”
江云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抱歉不抱歉就能糊弄得过去的事情,你别忘了我是个璃月人,这是个契约!当时那么轻松让你们过了考验,这回可没那么简单了,我会一直记得的,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不过在走之前有一句忠告送给你们,任何精密的时计都有可能失灵,还有,把你包里的那个花圈收好来。”
琴师身体重重一颤,默默地点了点头:“多谢您的忠告,我们会记住的。”
看着乐团离去的身影,江云微微眯起了眼睛,要是有科学院的哪个倒霉研究员在此,一定会拽着乐团让他们好好三思而后行,毕竟一个璃月人的债是那么好欠的吗,只收三分利息那都算他心地善良了。
江云轻轻哼着歌,那是剑乐团第一次演奏的璃月乐曲,一边摸出了怀表。
在讨债之前,他还要先解决一点小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