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丞相×小殿下(1 / 2)

年轻丞相×小殿下

除夕夜,左宋百姓们开开心心地上街放着烟火,互相说着新年祝词。整个左宋呈现的是一副安静祥和的画面。哪怕是边关也没出现任何袭扰,平静得不像话。

宋元晟的寝宫也热闹得很。上回没吃尽兴的打边炉宋元晟给安排上了。宋盛昭也不含糊,直接把自己寝宫里种的野菜都薅了过来。

任策来的时候带了宋元晟最喜欢的桃花酥,宋如画和宋如兮来的时候也没空手,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糕点。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看着漫天的烟火,许愿明年左宋仍能国泰民安。

然而刚过子时,为老皇帝敲响的丧钟响彻整个左宋。

老皇帝还是没能等到正月初一,病情突然加重,撒手人寰。

这一年的春节,整个左宋,入目皆是白色。

左宋的守孝期只有七日,七日后,即可将老皇帝葬入皇陵。宋元晟这期间没掉过一滴泪,毕竟按照剧情,宋行从右宋被接回来之后虽然好生养着,但他才是左宋送过去的质子这事并没有捅到面上。

与宋行自己而言,他的大哥才是左宋送给右宋的质子,只是当年左宋发难突然,他大哥才死在了那场战乱中,而他作为唯一活下来的孩子,重新被当成了右宋送给左宋的筹码。

在他眼里,他始终是刀,是筹码。

老皇帝下葬后,宋如画和宋如兮与她们的母妃整日在宫中祈福。宋元晟也没时间去看她们,因为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送来了老皇帝生前拟写的最后一份圣旨。

圣旨内容宋元晟早已猜到,不过是揭露宋行和宋盛昭的身世,再将皇位传给宋行。

宋元晟在正式接旨之前还闹了好一通脾气,大概就是圣旨中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云云,最后由任策出面劝,劝了好几天才把人劝明白了,接受了圣旨。

宋元晟望着桌上黄澄澄的圣旨,好看的五指倏地收紧,差点把床帘扯掉。

“外面都在夸任相办事得力,劝得小殿下接受圣旨,实乃左宋之最大功臣。”宋元晟转身搂着任策的脖子啄了一口,“可他们却不知任相是怎么让本殿吃的苦。若是他们知道你做这种事,你怕是得变成左宋最大的佞臣,千古臭骂。”

任策闻言不仅不气,还颇为得意地把宋元晟捞起来抱在怀里,嘴唇贴着宋元晟的后颈,“他们骂的可不及殿下骂的千分之一。”

宋元晟掐了任策一下,“本殿下何时骂过你?”

任策使了点儿巧劲,“殿下这么快就忘了?”

“嘶,你属锤的么,专往一处钉?”宋元晟骂人不带脏字儿的话张口就来。

任策低笑道:“这不就骂了么。”

“……”操。

宋元晟脸上一热,转身想掐人,结果被箍得更紧了。

“……”

算了,毁灭吧。

因为老皇帝才殁,宋元晟并没有大办登基大典,而是随便走了个过场。而事实上左宋的情况也不容他们在登基大典上耽误太多的时间。

国丧天下知,那些伺机而动的敌国早就坐不住了,只等新帝一登基,立马就给了左宋一个下马威。

这个时候最为关键,若是宋元晟处理不好,那将会失去民心;若是不小心死在了战乱之中,那么左宋就彻底没了君主。

无君主如同无主心骨,基本上就是等着被蚕食。

宋元晟作为新君,不得不亲自带兵前往边关。这次作为主将的武沉、作为军师任策以及作为副将的宋盛昭也一同出发。

出发当日,文武百官在宫门为宋元晟一行人送行。

“望皇上早日班师回朝!”

边关的情况远比宋元晟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这次向左宋发难的少说也有五国。

左宋吞并了右宋和蜀彜国后,国土面积虽然有所增加,然而右宋和蜀彜国就没剩下多少个兵力,全是一些老弱病残。

左宋休养生息了近十年,虽然在与蜀彜国一战中没损耗多少兵力,但国土面积扩大,可用的士兵便不够了,到处都是漏洞。

短短来能个月,左宋连失几座城。

宋元晟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已经快有半个月没好好洗过澡了。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这个副本的变态之处。原定左宋在除夕的时候出事。现在任策放弃了原定的计划,左宋也平安地度过了除夕夜,就是老皇帝没那个命等到宋行的及冠日而已。”宋元晟一脚撂翻了一边无辜的草垛子,“我本来以为万事大吉了,等过了及冠我就走,没想到在这等我呢。”

【啊,啊,这确实是意料之外。不过应该是为数不多能延期的时候了,宿主好好珍惜吧。】

宋元晟张嘴想骂这破打仗的日子有什么好珍惜的,又倏地想到现在早就过了他的及冠日,他已经多活了一个月有余,也算是多陪了任策一段日子。

只不过这战火连天的,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十几天十几天的见不着面,这陪不陪的有区别么?

“后面的副本时间会被压缩么?”

【唔,理论上是会的。】

宋元晟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压缩就压缩吧,先打完再说。”

这一仗直接打到了仲夏。

仲夏刚过,最终以割让整个蜀彜国为代价,左宋先提出休战。蜀彜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与左宋之间还隔了条河,割了也是不得已。

那五国与左宋达成了协议后退兵至蜀彜国境内。

等到宋元晟他们回到国都,就听边境来报说那五国因为分割不均的问题在蜀彜国境内打起来了。

民不聊生。

宋元晟闻言,既难过又无可奈何。

早在割让之前他就已经接了两批蜀彜人去前右宋了,剩下那些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的,就只能继续留在蜀彜国,成为几国争夺之下炮灰。

这一仗没赢,甚至还损失了前不久才夺过来的蜀彜国,但无人敢说宋元晟这个新帝不好,毕竟他把先前被攻下的那两座城打回来了。左右一算,左宋原本的国土没少半点,更没让人攻入腹地。

朝堂之上,几个文官在讨论征兵的事。

反而是作为大将军的武沉没说一句话。等那些人说得差不多了,武沉才开口,“皇上,臣有事要奏。”

宋元晟:“武卿讲。”

武沉说:“如今战事刚平,百姓生活尚未回归平静,此时强行征兵怕是会引起民心动荡。再者,前右宋堪称蛮地,如今一部分兵力不得不常驻于前右宋维持秩序。与其现在大面积强制征兵,是不是先解决前右宋的问题为更佳?”

宋元晟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什么叫前右宋是蛮地?明明宋行前十年在那生活得挺好。

“武卿这话有失偏颇。一方水土一方人,前右宋先前到底执行的是另一套国策,如今有摩擦实属正常。朕会好好考虑右宋的问题。”

宋元晟情绪不高,事儿逃不过今年,晚些时候再提也是一样。

“诸位爱卿还有事没有?”宋元晟问完,等不过几息,又说,“无事就退朝吧。”

宋元晟先走了。

其他官员也陆续离开了丰銮殿。

宋元晟从后面离开,脸色不太好。走到拐角的时候他没忍住躲到一颗树后吐了。

老太监“哎哟哟”地叫唤着跑过来,“皇上,皇上,就让老奴去请太医吧。”

“不用。”宋元晟只吐出了酸水,毕竟他起来后就难受得什么都没吃得下。

老太监在旁边着急,“可您从边关回来之后就一直身体抱恙。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左宋想想。皇上,就让老奴去请太医吧。”

宋元晟吐得没什么力气,懒得与老太监掰扯,摆手道:“朕要休息,醒来之前,谁也不见。”

老太监下意识“是”了一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元晟早走得没影儿了。

他转身要去前面守着,就碰上了一天要来好几回的任策。

“任相怎么又来了?皇上累了已经睡下了,醒来之前谁也不见。”

“皇上当真身体无恙?!”任策厉声问。

老太监急得“嘘”了几声,“任相,任大人,皇上不许老奴将此事往外说。您心疼心疼老奴,就别为难老奴了。”

任策哪里听得进去。

先前他也没少来找宋元晟,那个时候宋元晟的气色还很好,至少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可最近宋元晟开始避他不见,借口也都一样,无非是“累了乏了太忙了”,他自然担心。

他可没忘了宋元晟亲口跟他说的话。

如今宋元晟已及冠,具体还剩下多少年可活许是只有宋元晟自己才知道!

“为难?”任策怒气冲冲地揪住老太监的衣领,“皇上身体抱恙,你却迟迟不请太医。皇上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么?赶紧去将最好的太医们请来,有什么事我担着!”

老太监早想请了,这下又有任策的威胁,他就毫无负担地请去了。反正最后皇上真怪罪下来还有任相顶着,凭任相与皇上那般亲近的关系,估计皇上也不舍得惩罚任相。

太医们一来来了十几个。

宋元晟确实已经睡下了,而且是真正的雷打不动。那么呼啦啦进来一圈儿人,硬是没把他吵醒。等到太医挨个上手诊断、扎针的时候,他也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