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
沈阳摇头宣判道:“本官宣判江雪无罪,惜月陷害江镇抚使但又念及腹中胎儿,根据云川条律杖责五十大板!”
刚正不阿的沈阳,判起罪来丝毫没有一丁点的人情可讲。
张淑芬上前求饶道:“沈大人,小女遭受不起杖责啊!”
沈阳欲要执行杖责,宋绮罗开口道:“沈大人且慢!惜月一人之力不可能完成这次的陷害,她的背后应该有人助她。”
宋绮罗暼了一眼杜辉。
他就是那个帮助惜月从中作梗的人。
杜辉转眼痛骂惜月道:“惜月啊惜月你糊涂啊!本师长念及你家中拮据好心收你到夫人身边伺候,你竟然陷害江镇抚使!”
杜辉一招过河拆桥便撇清了跟惜月的关系,却不知惜月早就心如死灰。
惜月无力的吐出一句:“陷害?哈哈。是啊!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眼瞎相信了一个狗男人说的话!”
她心中对爱情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她做不成谢家的大娘子了。
惜月眸中含恨,她奋力朝着公堂上的柱子撞去。
她的头不偏不倚正撞柱前,额上的鲜血直冒,双眸怒睁,死不瞑目。
衙役也来不及阻拦,惜月就这样撞死在了大理寺公堂之上。
“惜月!我的女儿啊!”张淑芬惊声尖叫喊出道。
张淑芬的眼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她再如何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张淑芬抱着惜月嚎啕大哭起来。
此案最终以惜月陷害江雪,惜月血溅公堂柱,江雪无罪释放。
众人都以为此案已经了结,沈阳拍堂准备结案。
沈阳这一案审的有惊无险,他差点就错怪了江雪。
显而易见,他们忽视了最重要的证据。
沈阳嘴边的退字即将落下。
江雪擡头突然说道一句:“慢着!沈大人似乎忘记了那块血帕,也是伪证。且看那张血帕出自皇家锈女之手,惜月为何会有?”
江雪接手的案件不比沈阳少,自然是对皇家之物多有留意。
沈阳翻看这张血帕,并非出自普通绢,而是宫中独有的云罗绢所产。
沈阳这才仔细看那张血帕上的右下角处刻了一个锈字。
宫中出品的每一张细绢都会刻有锈字。
惜月作为一个民女,是不可能得到如此昂贵的东西。
唯有一个可能:惜月通过他人之手得到这块血帕假证拿来作证。
沈阳惊到说:“江镇抚使所言不假,真是!”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毋庸置疑,这块血帕是杜辉交给惜月之物。
他跟夫人合谋一起让惜月把血帕作为证物作实江雪的罪名,现在杜辉才知道自己摔了个大跟头。
他们想用假证以假乱真之计,却早被江雪看透了。
杜辉紧张的攥着手掌,掌心间皆是薄薄的汗渍。
完了,事情要败露了?
杜辉后退了几步想悄无声息的从公堂溜走。
宋绮罗一声令下道:“飞骑军,给本宫抓住杜辉!”
大理寺堂外涌出一批身穿铠甲的飞骑军,他们团团把杜辉围住。
杜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都是皇后,皇后派我这么做的!”
杜辉这墙头草果然经不起恐吓,飞骑军就把他吓得一愣一愣。
宋绮罗面无表情道:“你跟皇后那些勾当还是亲自到皇上那里去说吧!还不快带他走!”
飞骑军得了宋绮罗下的命令,他们上前把杜辉拖出了大理寺公堂。
杜辉的事,宋绮罗早已汇报到了武康帝那边,武康帝心知肚明杜辉这些年干的勾当。
他虽为纨绔学院的院长,不但包庇纵容上官浩的霸凌行为而且还为斗鸡场的陈峰提供纨绔子弟名单。
陈峰这样的经商头脑自然是逮着这份名单的纨绔子弟当成冤大头一样坑钱。
陈峰答应如果骗到一个纨绔子弟,他就给杜辉分三成的利润。
杜辉觉得这是个只赔不赚的买卖,自然把每个月新进来的纨绔子弟名单都收集给陈峰。
这就是为什么江雪会在陈峰的斗鸡场看到价值不菲的瓷器。
陈峰这些年跟杜辉联合干的黑勾当可不少。
杜辉哭爹喊娘的让飞骑军拽着他的手轻一点。
飞骑军都是些粗糙汉子,手腕哪里有个轻重之分?
他们一拧他的手,他疼的就直叫唤。
杜辉的惨叫声,江雪沉冤昭雪,大快人心!
沈阳拍下沉重一击道:“本案告破,退堂!”
大理寺公堂的人皆都散去,楚昭君款款而来欠身行礼道:“多谢公主相助,不然昭君现在还被谢仪蒙在鼓中。”
宋绮罗摇头道:“妹妹无需多礼,绮罗跟夫君先行一步了。”
楚昭君的身后还剩下一个落寞的身影,那便是谢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