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
逛完街回去,伍明纬帮温琰把公寓里总是漏水的水管修好,然后拿手机跟北城的同事讲案子。
怕温琰听到,他让她戴耳机听歌,一边玩去。
温琰乖乖去了,她每次把耳机摘下,想偷听他们聊案子,伍明纬都敏锐的发现,马上停下来不跟对方讲话,冲她板起脸来,啧声让她不准听他们聊案情。
温琰如此试了几次,每一次都被男人发现并且驱赶以后,便再也不去试图偷听了,自己打开电脑去写自己的论文。
其实她真的很想听听他们的案情进展,她也不会说出去,将这些机密告诉任何人,她就是想了解一下还有多久,伍明纬的案子会查得水落石出,他才能回来她身边,能一直这么陪着她。
伍明纬在卧室阳台说完电话,去浴室冲澡,准备睡觉。
温琰进卧室拿东西,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重要证据,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只有诡异刺青的手臂。
她捡起来认真的看了看。
洗完澡的伍明纬此时顶着白色的干毛巾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着一条黑色平角内裤。
冷白皮肤,修长四肢,还有一身劲瘦有度的薄肌,任何姑娘家见了都会为他脸红心跳。
“伍明纬,怎么不穿衣服?”温琰见到男人大面积暴露的性感身体,慌乱的擡手捂住眼睛。
“好看吗?看了别在心里记住,也千万别告诉别人。”
伍明纬觉得她是该捂眼睛,刚才他怎么把这个忘了,该收起来的。
他上前去,把那张照片快速收走。
温琰这才明白,她说的别记住的是什么,是这张证据照片。
“这是什么啊。”温琰问。
“你不能看的。别捂眼睛了,我已经收起来了。”伍明纬拉温琰的细手腕。
温琰这才睁开一双清凌凌的杏眼,眼神躲闪的看他。
她捂眼睛是害羞,不想看伍明纬没穿衣服的样子,就算看一千次,她还是会为他双颊发烫。
然而,伍明纬觉得他的裸.体可以给她看,但是这张照片不能给她看。
“小孩儿不能看的东西,看了晚上要做噩梦。”伍明纬说。
“到底是什么?一个男人的手?”温琰能看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手上刺了特别的刺青。
“上面有数字,还有梵语,是万物生长的意思。”温琰其实已经看懂了。
“你怎么知道梵语?”伍明纬意外。
“我们医院有尼泊尔跟印度护工,他们平时在空闲时候念经,我有时候跟着学了点经文。”
伍明纬觉得温琰还挺好学的。
“是嘛,看见就行了,别记住。”他一面说,一面把那张照片装进资料袋里。
“为什么?”温琰奔到伍明纬身边问。
他头发长长了,洗完之后,发梢遮住了英俊眉眼,温琰透过那些发梢的遮挡瞧他的眼睛,感到那双多情桃花眼更撩了。
适才逛到楼下,温琰曾让伍明纬去理发屋剪头发,他说回来自己剪就行。
温琰知道,他是想多节省点时间来陪温琰。
温琰自告奋勇的说:“我帮你剃头发吧。”
伍明纬不以为然的笑:“以为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呢,现在我是刑警了,要形象的。”
温琰找出电推子,兴致勃勃的要给帅哥毁容。
“我试试,你让我试试。”
“想剃是吧?以后你给我生个儿子,在他上幼儿园之前,他不需要注意个人形象,你可以每天都给他剃。”伍明纬随口说了个让温琰可以过瘾的法子。
温琰很认真的回应:“可是我想要生女儿。”
瞬间,伍明纬的桃花眼里有暗影浮动,他想他们怎么忽然就聊到这儿来了。
好像是很近又很远的事。
他伸手揽过温琰的细腰,将她抱坐到他身上,睨着她清澈的眼睛告诉她:“等结婚了,我们生一儿一女。你给儿子剃头发,我给女儿扎头发。”
他笑笑的说着,温琰能感到适才他让她戴上耳机,不让她听到的事情有多沉重。
江沉下落不明,他们还没找到丹拓集团的首脑,即使眼下端掉了一些提供给这个集团原材料的上游犯罪团伙,但是那个让最原始的罪孽生出的人还没找到。
只要这个人一直不被捕,丹拓集团就可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伍明纬其实已经牺牲很多了,他把他最好的青春都花费在抓这个毒枭上。
学生时代,他恣意浪荡,纵情声色。
如今的他如此克制清醒的活着,像个苦行僧,回来一趟,连去理发店好好剪个头发的时间都没有。
温琰为这样的伍明纬感到心疼又骄傲。
忽然,她心头一股浓烈的酸涩闪过。
“伍明纬,我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温琰主动伸手,用一双皓白的细手腕勾住男人的后脖颈,小声的跟他喃喃,“伍明纬,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伍明纬哑口,静了静,他摸温琰的头,轻轻说,“我们的户口不在云城,要怎么领?领证要在双方其中一个人的户口所在地领。”
温琰说:“我们明天坐飞机回南市,去领了马上又回来。”
“小温软就这么着急的想嫁给我啊?”伍明纬嘲笑恨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