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认识,这是帝国军队的士兵铭牌,每个人入伍的时候都会发,上面的ID是唯一的。”
温彦将黑曜石单独取下来,放在手里颠了颠。
他不确定地道:“不太沉,但如果是微型定位仪的话……或许能够嵌进去。”
宝石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内里几乎是实心的,光线完全无法透过去,温彦当机立断道:“你和团团在这等会,我找专业的人过来检测一下。”
但很快他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我直接送到军部的仪器鉴定室去,那里专业器具多,好查。洛予你带团团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说完他就不再废话,转身匆匆地走了,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直觉告诉洛予一定会起作用。
这源自对解应丞的信任,男人在危急情况下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黑曜石连同金属托一起被单独带走,银链上只剩下属于alpha的金属铭牌,略显空荡。
铭牌上还带着些许温度,洛予抵在手心里摩挲片刻,重新戴回脖子上。
随后洛予带幼崽回了家,路上没有经历什么波澜,大概是温彦怕再出现什么差错,护送他们回家的警卫数量非常之多。
但一路上洛予都心绪不宁。
现在有希望能够联系上解应丞了,但洛予却觉得,不会那样轻易。
如果能够凭借黑曜石定位到的话,当初幼崽怎么会走丢到偏远星,好几天都没人来寻?
如果能够凭借黑曜石定位到的话,解应丞为什么没有直接跟他说,只是一声不吭地拿走却不留任何解释?
这说不过去。
这个问题让洛予频频走神,甚至在给幼崽准备晚餐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鲜红的血液涌出来,这个意外像是带着什么不好的寓意。
洛予翻出药箱替自己处理好伤口,又继续去准备晚餐,将盘子端上桌的时候,伤口被幼崽看见了。
小崽崽立刻跑到他面前:“洛洛,你的手怎么了?”
洛予笑了笑,安慰:“不小心划到了,没事的,团团不用担心。”
幼崽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小脸上写着心疼:“下次一定要小心哦,不可以再受伤了!很痛吗?团团帮你呼呼!”
洛予刚想应声好,终端突然响起。他让幼崽先去吃饭,另外找了个地方才接起。
并不是好消息。
“……那块宝石就只是一块普通的宝石而已,技术人员检查了好几遍,里面没有任何定位接收装置。”
这意味着洛予之前的猜测错了。
心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失落,但因为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洛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好,知道了。那就麻烦你再找找其他的办法了。”
简单说了两句后,洛予挂断了电话,回到餐厅,迎面撞上了幼崽的眼睛。
快乐和悲伤是最容易被分辨的情绪。
“洛洛,你不开心。”
幼崽放下了手中捧着的小碗,也放下了叉子。
他两三步跑到洛予的座位边,抓住他的手。
幼崽的小手很温暖,像是往他掌心里放了一个小火团,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抓住洛予受伤的那只手,然后低下小脑袋,认真地在受伤的地方吹了吹。
“痛痛被团团吹走了!洛洛不痛,不痛就不会不开心了。”
幼崽单纯地以为他在为受伤疼痛而难过。
不痛就不会不开心了,但他怎么会不痛呢?
他的整颗心都靠着一根柱子在支撑,是对解应丞百分百的信任,才让情绪不至于塌下去,可柱子的下方连着钉,戳在他的心上。
温彦带来的坏消息像是拿了把锤子在上面狠狠凿了一下。
很痛,痛得不知道要怎样维持后续的生活,痛的不知道要怎样在幼崽面前假装,露出一副没发生什么的表情。
洛予将幼崽的脑袋按进怀里,用力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
“不痛了,谢谢团团。团团回去喝汤吧,喝完今天早点休息。”
幼崽一如既往的乖巧听话,今晚并没有提出要和洛予一起睡,但却像是提前说好了一样,他们一起睡在了客厅的帐篷里。
帐篷里的空间足够大,但幼崽的小身体还是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第二天洛予没有上班,幼崽也没有上学。
今天,洛予没有再和幼崽一起看军事星闻,没有声音的城堡内空得厉害,洛予受不了这样的空洞,拿起帝国史陪幼崽一起晨读。
读着读着,读来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楚婉和裴空在同一天一前一后地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