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开年第一天，小丑宝被林氏打扮得十分好看，头发被绑成了双马尾馒头，红绒丝带缠在上面，大红马甲与马面裙，看着喜气洋洋，像极了大门上贴的年画娃娃。
林渡水与乔谨昨晚闹了半宿，此时还未起床，小丑宝和哥哥手牵手，把每个院子都走了一趟，手上拿了许多压岁钱。
“爹爹，娘亲，开门。”小丑宝拍着房门不断叫喊着，哥哥见状，也帮着妹妹一起叫。
林渡水先醒了过来，乔谨哼哼唧唧地往她怀里躲。
“你继续睡。”
林渡水帮他掖好被子，起身批了一件外衣，从抽屉中拿出早早准备好的两吊铜钱。
开了房门，林渡水俯身抱起小丑宝，刮了刮她的脸蛋，问：“吃过早饭没？”
小丑宝回答：“吃了，娘亲，新年快乐，祝娘亲新的一年更加腻害。”
林渡水勾笑，“恩，也祝小宝身体健康。”
说着，她拿出两吊铜钱，分别给了小丑宝和哥哥，这两吊铜钱用红绳穿着，乔谨还别出心裁在末尾绑了个小金元宝。
小丑宝拿到手上不住把玩，随即探头看向屋内，“爹爹呢，小宝要把这些钱都给爹爹买东西。”
“你爹还在睡，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林渡水说道。
小丑宝习惯了乔谨赖床，乖乖说了声好，随后林渡水将她放下地，两个小孩又手牵手跑到别处玩了。
林渡水看着两人跑远，回到房间看了眼睡得红扑扑的乔谨，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换上衣服，打理了一翻便出去了。
乔谨醒来的时候，外头飘起了小雪，屋内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松香与橙花香的混合信香，他这一觉睡得稳，醒来时颇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昏沉，下意识伸个懒腰，结果腰酸。
他趴回床上，看了看四周，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姐姐不知道哪去了。
仔细听来，外面还有孩童玩闹嬉笑的声音。
乔谨换好衣服，只见小丑宝和哥哥两人正在互相追逐打闹。
“爹爹！”小丑宝瞧见乔谨，立即欢叫了一声，跑到他跟前，献宝似的把今早收来的钱捧在乔谨面前，“你看，都是钱，给爹爹。”
乔谨笑了声，“小丑宝自己收好，都是你的压岁钱。”
小丑宝问：“那爹爹有压岁钱吗？”
乔谨想说自己都长这么大了，哪来的压岁钱，于是摇头，小丑宝将手里的钱一股脑塞到他怀里。
“爹爹没有，小宝给。”
“谢谢小宝。”乔谨笑着亲了她一口，“你娘亲呢？”
小丑宝摇头。
直到快中午，林府祭祀即将开始，林渡水才顶着一身风寒归家。
“你到哪去了？”
乔瑾拍了拍林渡水肩头上的雪，疑惑道：“姐姐，大早上的你上哪去了，我醒来没看见你。”
林渡水抓住乔瑾的手腕，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传来微凉冷硬的触感
，低头一看，只见一枚雕琢精致的银镯戴在手腕上。
“好看，你什么时候想送给我的？”乔瑾眼中漫出惊喜，他哪能不明白，林渡水此番出去怕是将此物拿回。
“一个月前。”林渡水眉头舒展，微微一笑，“我托娘找人打的银镯，小丑宝也有。”
说着，林渡水拿出一枚更小的银镯，上面雕琢的纹理与乔瑾的如出一辙。
“你的呢？”
“在这。”林渡水晃了晃手腕，掀开袖子，戴在上面的银镯就露了出来，显而易见和乔瑾是一对的。
乔瑾爱不释手，抱住林渡水孩子气地晃了晃，道：“谢谢姐姐。”
林渡水同样抱住他，眼中笑意顿现。
丫鬟过来催促了，林渡水将小丑宝和哥哥一块带过去，大年初一林府会拜神祭祖，午饭最是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全都供到堂前祭祀祖先。
小丑宝站在乔瑾身旁，仰头盯着案台上的糕点流口水。
乔瑾偶尔低头一瞧，轻笑出声，肩膀撞了一下林渡水，“看你女儿，流口水了。”
林渡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小丑宝嘴边挂着一滴晶莹。
她拿出帕子轻轻抹去，随后将那小银镯套进她莲藕节的手腕上。
祭祖结束，饭菜下桌，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小丑宝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糕点。
在京城的日子稍瞬即逝，乔瑾在家中舒舒服服躺了好几天，没多久，该是回南疆的日子了。
一黑一白骏马这些天养肥了不少，毛色油光瓦亮，站在乔瑾面前威风凛凛，打了个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