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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不寂寞

于胭即使是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依旧能辨别出吻她的人是赵冀舟。

有些东西,就像是深深刻在了记忆中,她对他的吻、对他温热的唇非常熟悉,就如他熟悉她身体每一个敏感部位,指尖划过激起的电流足以让她一颤。

于胭沙哑着嗓音,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叫他赵先生。

赵冀舟很受用她的呢喃声,遂撬开她的贝齿,舌尖探入。

他觉得,她只有在这种时候最乖,不带一点儿刺,全身心把自己最真实的依赖展现在他面前。

“于胭。”赵冀舟暂时放过她的唇,喉结滚动,在黑暗中盯着她澄澈的眸子。

于胭眨了眨眼,意识慢慢回笼,双手攥着拳缩在他的后背,带着还没睡醒的迷蒙,“赵冀舟,你怎么进来了?”

赵冀舟帮她把脸上凌乱的发丝拂在耳后,用指腹刮了刮她的鼻尖,声音喑哑地说:“有钥匙。”

于胭眉头蹙起来,思绪缓缓开始回笼。她用手肘怼着他的胸口,偏过头,视线移向门口,硬气地说:“你出去。”

他轻嗤一声,暧昧地问:“还没进去,怎么出去?”

于胭被他搞得没有了脾气,他这人表面看上去衣冠楚楚,可满口流氓话,有时她都招架不住。

赵冀舟复又去吻她,潮湿的、缠绵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唇上。

于胭环住他的腰,本想抗拒,却突然又摸到了他背上的那道疤。她手覆在那道疤上,轻轻摩挲着,所有的脾气在那一刻都敛了起来。

终于她按捺不住,在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擡着雾蒙的眸子问他:“这个怎么来的?”

赵冀舟手上的动作一顿,视线盯着她左肩上被剥落的那根吊带。

于胭发现,他的眸色加深,里面似乎蕴藏了一段难以揭穿的往事。

和她一样。

他捏捏她的脸,模棱两可地说:“八岁时候不小心弄的。”

他脑海里在想她若是继续追问,该怎么和她解释这段往事。可她却嘴唇翕动,眨了眨眼,问他疼不疼。

赵冀舟吻上她的肩,埋在她的怀里,轻声说:“不疼。”

于胭垂眸,没说话。

赵冀舟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身上,她犹豫了一会儿,擡手把指尖插进他的发丝里,似带着安慰地抚了抚,说:“不疼就好。”

后来,于胭问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说可能是日久生情。

她觉得他在搪塞,无理地要求他说出一个具体的时段。他告诉她,就是这个夜晚,她说不疼就好的时候。

于胭觉得赵冀舟这晚格外温柔,不是在楼下哄她的时候那种带着点哄骗和挑逗的温柔,而是从骨子里渗出的、难以掩藏的温柔。

赵冀舟轻轻剥落她那根半落的肩带,问她:“可以吗?”

于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身上已经不带戾气了,或许她在被他哄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生气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仰着头去索吻,像林间小鹿汲取泉水,带着贪恋与渴求。

赵冀舟只觉得,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她,不只是身体上的欢愉,他还想给她心理上的满足。

他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手勾住她的脚踝,搭在自己肩上。

他垂眸,望着她汩汩的热情,亲自染上了那汪泉水,拨开那片花蕊。

于胭意识慢慢变得薄弱,似有似无地渐渐丧失,偎在他的怀里,那双洁白的腿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却执念似的逗她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翌日,天微亮,于胭醒过来,却惊讶地发现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

她大脑有片刻宕机,轻轻动了动想翻身一探究竟。

他却在察觉到她的动作时,把她环得更紧一些,“不睡了?”

于胭手攥着他的手腕,“赵冀舟,你怎么在?”

他从来没和她相拥而眠过,即使从前他们折腾到再晚、折腾得再累,他也会留下她一个人。

所以,她此刻除了错愕,心上还涌上一股不易察觉的满足,像早晨醒来一睁开眼就见到自己的爱人。

赵冀舟缄默不言,摸了摸她的头发,“再睡会儿?”

于胭抿了抿唇,脸颊微红,“我想去厕所。”

她听见他轻笑一声,松开环住她腰的手,“去吧。”

于胭坐起来,腿搭在床沿,回眸去看他。他揉了揉太阳xue,闭上眼睛假寐。

她穿上拖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觉得自己在潜移默化中也有了些变化,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那天,于胭回到床上,赵冀舟又把她环在怀里。

她睡得快,自然不知道,他一直睁着眼打量着她的小脸。

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看着她恬静的小脸,说服自己去接受和一个人同床共枕。

八岁之后,他再也没和任何人同枕而眠,所以不适应身边有个她。

可她在,他却很踏实。

赵冀舟的做事效率很高,在几天后于胭又因为痛经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把她带到了林匡那里。

于胭这才知道,林匡是一位中医。

赵冀舟拉着她的手,对林匡说:“林叔您辛苦些,给她看看身子。”

林匡视线落在于胭身上,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于胭,渐渐对这姑娘也多了分好奇,毕竟能让赵冀舟这么上心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