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不寂寞
于胭意外地发现赵冀舟在求婚成功后,人好像比之前“得瑟”了。
后来赵冀舟用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状态——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后,便被她私有,也将她占有。
他们在南城玩儿了几天,赵霁月用亲手录制的于胭的舞台视频作为交易,在赵冀舟那换来了一条红宝石的项链。
赵霁月沾沾自喜,结果回北城当天才发现被赵冀舟摆了一道,她人都要登机了才发现自己和他俩不是一趟航班。
宋疆脸上挂着笑,把赵冀舟交代的话转述给这位大小姐,“赵总说,让我照顾您,他说您在的话,会打扰他和于小姐的二人世界。”
赵霁月嘴角颤了颤,满脸不可置信,“这是我二哥说的话?”
宋疆点点头,“您请。”
赵霁月忿忿地跺了跺脚,给于胭发了好多表情包泄愤告状。
于胭被赵冀舟揽在怀里,他懒散地摩挲着她的骨节,又用指腹戳了戳她的美甲,漫不经心地说:“让她闹吧,别理她,一会儿就自己玩儿去了。”
于胭偏过头,瞥了眼他,替赵霁月打抱不平,“你怎么能这么对月月?我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赵冀舟闷笑一声,“这丫头爱粘着你,她要是在这儿,这个位置就是她的。”他用手点了点一旁沙发。
要说赵冀舟娶于胭这事,赵霁月绝对是赵家最支持的人。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就是很喜欢于胭的性格,喜欢和于胭相处,于胭什么都让着她,也惯着她,这个小嫂子,她是由衷满意,所以也在粘着她。
于胭挑挑眉,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说:“赵先生真是什么醋都吃,连亲妹妹的醋都吃,真小气。”
赵冀舟不解释不辩驳,只是淡淡的笑,他思索片刻,和她商量着说:“要不要以后限制月月来家里的次数,省得她无聊总是来家里找你,耽误我们的正事。”
前几天,赵霁月追星成功,在一场活动上和一个男明星拍了合照、要了签名,人便激动得不去睡觉,拉着于胭喋喋不休说了很多。恰好于胭也看过那个明星演的电影,两人便聊得起劲儿。
那晚,赵冀舟独守空房,怎么想于胭和赵霁月彻夜畅谈怎么不舒服。
这话题就这么有意思?
聊得于胭彻夜不归,和赵霁月又重温了一遍那部电影。
于胭细眉微蹙,“赵先生,你扪心自问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她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左下方,却被他反攥住手,他箍住她的腰肢,把她揽到自己腿上。他贴在她的耳边,用唇吻了吻她的耳垂,痒得她连连闪躲。
“那怎么办?你今晚把那次补给我?我算了一下,从五月份到十月份,我们大概有五个月没做过,按照我们的频率,胭胭,我们得加班补多久?”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被她用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她瞪了他一眼,警惕地左右环视,“这算是公共场合,管好你的嘴,不许瞎说,不许乱动手。”
他们在头等舱候机室,旁边还有人。
于胭报复一般,在桌子上拿了块话梅进他的嘴里,用手紧紧捏住他的嘴巴,惩罚一般让他把这酸酸的东西吃下去。
赵冀舟被这东西酸的眉头蹙起来,轻捏了她的腰,她感觉痒,弓着腰后退,用手去攥他的手腕。
他的嘴巴解放出来,立刻吻上的她的唇。
也许是还记得这是公共场合,他没有多过分,只是蜻蜓点水一吻,亲过后又骤然远离。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简单整理了下衣袖,翘起二郎腿,拿出手机工作。
于胭坐在松软的沙发上,隐约觉得唇上还染着他的余温,她偏过头,看着支着下巴看手机的男人,他的喉结滚动,似乎还在回味那块话梅干的余味。
装!于胭在心里嘀咕,真能演,亲完她装得像个没事人。
于胭往他身边凑了凑,手揽住他的腰,钻进他的怀里,挡住他看手机的视线。
“赵先生,别看手机,看看我,看看我口红的颜色好不好看?”
她今天哪里涂过什么口红,只是简单涂了个唇膏,淡淡的樱花粉色。
赵冀舟拖住她的脸颊,吻了上去,他的口中还残留着话梅的味道,酸酸的,还有些甜。于胭的后脑勺被他紧紧扣住,呼吸相织的瞬间,甚至就连彼此的心跳都产生了共鸣。
她呆呆地咬了咬他的唇,现在才想起来问他:“求婚这件事你策划了多久?”
每个女孩子大概都喜欢喋喋不休地和爱人讨论这个话题,他们前两天明明都已经探讨过了,可她还是有新的问题要问。
赵冀舟摩挲着她光滑的后颈,“大概一个月。”
“那我最开始躲的那一下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拒绝你了?”于胭狡黠地说。
赵冀舟轻笑了下,她缩回手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确像是经历了场风起云涌。
“故意吓我?”赵冀舟问她。
于胭摇摇头,“我觉得求婚这件事是相互的,虽然我是收到戒指的一方,但也想问问你要不要上我这条贼船。”
她说着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完了,求婚你怎么没找人给我们拍些照片,我那天那条裙子那么好看。”
她那天表面上还算冷静,其实心里既慌乱又震惊,像是一场梦,戒指套在手上的瞬间又像是触到了现实。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赵冀舟把玩着她柔顺的头发。
从筹备这场求婚开始,他就想到了把这份记忆留下,等他们老了,再播放一段视频用来回忆,也挺浪漫的。
只是为了不让她发觉这是一场求婚,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即使是摄影师的机位都在比较隐晦的位置。
“真的有,那你得给我看看。”
“你不得哭?”他问。
于胭坚定地摇头,“我激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哭?”
许多年后,当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场求婚,于胭真的感动得泪流满面,捂着嘴说了实话,说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也能被这样重视、这样认真地对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北城后,于胭觉得气温骤降,这两天飘起了雪。
大概是到了年底,赵冀舟公司的事务比较忙,工作日他很晚才回来,就是为了周末带她出去玩儿。
于胭觉得短短一个月,他带着她玩儿了不少地方,也见了不少朋友。
一切似乎是常态化的发展,但于胭又觉得有些不一样,比如他对她的称呼。
年前,他带着她出席了一场宴会,据他介绍说是圈子里一个长辈过六六岁的生日,六六大寿,自然要重视,北城的权贵圈几乎都参与了。
于胭跟着赵冀舟盘旋在人群中央,穿着晚礼服,光鲜亮丽。
圈里人在这种场合都喜欢带个女伴,一个面生的女人,大家往往不会过多问她是什么身份,免得是个小情人,说出来让双方尴尬。
可赵冀舟一反常态,拉着于胭的手,主动跟人介绍说:“孙伯伯您好,这是我的未婚妻,于胭。”
于胭听到“未婚妻”这个词的时候人都惊呆了,一如当初在沈凝的婚礼上,他的那一句“女朋友”。
她突然想到,其实他的爱一直都是热烈的,只是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很低的难以启齿的位置。
赵冀舟捏了捏她的手,“胭胭,这是孙伯伯。”
于胭立刻点头问好,敬了人家一杯酒。
一口酒入肚,于胭人还是像悬在半空,挽着他的胳膊小声问:“怎么就是未婚妻了呢?”
虽然婚求了,但是按照北城的礼仪,还要订婚,订婚之后,才算是“未婚妻”。而他们,从南城回来,虽然把招摇过市的事都做了,但归根到底,她都没正式见过赵铎和岑凌。
想到这,她心中有些酸涩。
赵冀舟站在她面前,拦住她的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她:“怎么就不是呢?”他拉起她的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宝宝,贼船我都上了,下不去了。”
于胭玩笑着说:“那我给你踢下去,就当帮你一把。”
赵冀舟轻笑了声,当时没和她计较,依旧带着她四处给人介绍这是他的未婚妻。
到了晚上,于胭才知道,她早晚得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回家后,于胭卸妆洗澡,换好睡衣在床上等着他,却被他攥着手腕拉了起来,抱到了衣帽间。
她条件反射地勾住他的脖子,“我都换完衣服了。”
赵冀舟轻“嗯”一声,把她放在衣帽间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