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喻挽怔然,睁着泪意朦胧的眸子,看着容誉。
她的心呢,她没有心吗。
她的心在哪里呢,她的心明明都给了他啊。
容誉经不住喻挽细碎的哭腔,低叹了声,伸出冷白修长的手指,盖住了女孩的眼眸。
深入带着占有的吻,再没停歇。
……
喻挽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昨晚最后的记忆有些不清晰,她只记得她最后哭得不行,求了几次绕,容誉才放过了她,沉着脸色去书房睡了。
她睁开眼,果不其然又看见男人躺在她的身侧。
劲瘦手臂还拥着她的腰。
看见这个男人,喻挽压抑了一晚上的气性都上来了。
她擡起手,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膀上,叫他,“容誉。”
容誉瞬间睁开眼睛,感受到怀里的温热,睡意全无。
“挽挽,你醒了。”
喻挽不理他,离开他的怀抱,背过身子负气道,“容誉,你以后还是继续睡书房吧。”
容誉:“…不睡。”
他把喻挽平躺过来,欺身压上她,嗓音几分喑哑,“挽挽,一晚上没见,想我吗。”
男人开口的声音带着克制,仿佛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想,”喻挽,“烦死你了。”
刚醒来的缘故,喻挽的嘴唇有些发干,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看在容誉眼里,像极了在勾他。
男人喉结轻滚,对着染上一层水光的唇,吻了下去。
喻挽推开他,面上露出几分不悦,“容誉,你到底想干嘛。你不会忘了你昨晚做的混蛋事了吧。”
这两天,容誉一直不对劲,喻挽再迟钝,再不想面对,也恍然发现,容誉好像真的误会了什么。
她干脆道,“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的。”
容誉没答,薄唇贴着她的,婉转研磨了半晌,开口而出的还是昨夜的问题,“挽挽,你的心呢。”
“…”喻挽心底泛起几丝无力感,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没有心。”
容誉好像没有听见,又问,“挽挽,到底喜欢我吗。”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男人的醉意仿佛有增无减,依旧执着于这两个问题,
喻挽也累了,语气敷衍,“不知道。”
“呵,那就是喜欢齐南屿那样的?把我当作他的替身?嗯?”
听见替身两个字,喻挽细细的柳叶眉全然皱了起来,她觉得莫名其妙,“容誉,你在瞎想什么。”
喻挽的表情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
容誉拧眉,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啊。”喻挽想起为了隐瞒她的暗恋,以齐南屿为借口骗过了容誉的事情,她控诉他,“要说起来,容誉,这都怪你。”
容誉微怔,清隽的脸上稍露出几缕疑惑,同时,心底却开始蔓延起一丝希冀。
喻挽看着他,不情不愿地提示,“被你撕掉的约法三章。”
“…所以挽挽是…”
容誉的神思在这个清爽的早晨终于恢复了过来,联想到昨天喻初寒的话,他自己的妹妹,比他了解。
因为他提出不谈感情的要求,用还对男友恋恋不忘作为借口,达成联姻的目的?
“哦…”容誉刻意拉长了语调,心下轻松起来,反倒调侃起她,“挽挽,我竟不知,为了得到我,你不惜欺骗我?”
“…”喻挽理直气壮,“对啊,不行吗。”
她骗他的还不止这一件,比起那件事情,这件简直微不足道。
容誉沉思了良久,好像真的接受了喻挽的说法。
顿了半晌,他又问,“那你昨天为什么对他笑?”
语气颇有一股酒后算账的意味。
“?”
喻挽简直一头雾水,也早就忘记了被容誉误会的那个笑,疑惑地问道,“我对谁笑了?”
容誉木着一张俊脸,语气臭臭的,“能谁。”
喻挽看见他的臭脸,决定先不和他计较,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齐南屿”
容誉虽然看似接受了喻挽的说法,可无论什么解释的语言,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戳人心,男人的神情还是紧绷的,从嘴里勉强挤出一声“嗯”。
像是怕她不懂似的,男人薄唇微启,几个淡漠的字眼,“在你的办公室。”
唔…原来容誉昨天去了DH。
喻挽看着容誉,眼眶微热,所以那晚也是的,好像对她生了误会,晚上却还抱着她睡了一晚。
今天下午也是,上午两人不欢而散,他也去了DH。
“…原来你去了。”喻挽噘噘嘴,出口的声音低低的,如果仔细听,女孩细细的嗓音里好似混含着几点哭腔。
微上挑的眼尾有些发红,“容誉,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一听到这句话,容誉的原则彻底没了。
替身也罢,前男友也罢,只要挽挽还在他身边,管它如何。
他微热的指腹按着喻挽微湿的眼角,擦拭掉上面晕出的几滴泪珠。
男人满眼的心疼,附下身,动作轻柔地抱住喻挽,低低地道,“别哭,我错了,嗯?”
是近乎投降的语气。
喻挽抹了抹又要往下掉落的眼泪,颤着音,控诉容誉,“你道歉也没用,你不仅误会我,还冷落我。我和你结婚结的,好委屈。”
喻挽和容誉娇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遭遇的这一刻,也可能是她泪眼婆娑地说以为他不要她的那一刻。
容誉的心跳彻底停滞。
他再一次认输了。
他投降。
去他的替身,去他的前男友,就算用抢的,挽挽也只能是他的。
他擡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地用指腹给她擦掉眼泪,轻吻着她仍残余些许泪潮的眼角,哄着她,“挽挽,我错了。随你怎么处置,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喻挽扁扁嘴,“容誉,不是我不想在你身边,是你和我冷战。”
容誉:“…”
男人低磁的声音,继续轻轻地,哄着怀中的女孩,安抚她,“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喻挽哭了这一小会,弄得眼睛湿漉漉的,她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瞪了容誉一眼,哼了声,极为傲娇的样子,“看你表现。”
“行,看我表现。”
“但是,挽挽,齐南屿…”说完,容誉又止住,怕又惹了喻挽不开心,
“他回伦敦了。”喻挽索性一次和他解释彻底,“我和你说过好多遍,容誉,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
“…”容誉打消了进一步问的想法,既然挽挽如此说,他信。
也是直到这一刻,因为齐南屿闹出的乱子,似乎真的被平息。
而听到他回伦敦等消息,容誉的心,彻底落回原地。
只要挽挽还在他身边,一切都好说。
“容誉,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
她的餐厅,她的夜景,她的约会。
“…嗯,欠你的,慢慢还。”
“不用你还,你把我送到餐厅,我自己去吃,如果遇到年轻帅气的帅哥,我还可以邀请他共进晚餐。”
“呵,”男人掐一把她腰间的软肉,语气痞里痞气的。
又透着股致命的暧昧和诱惑,“那挽挽,要不然先试试眼前的人?”
喻挽看他一眼,垂下眸子,不说话了,脸红成一片。
……
转眼间,到了元旦这天,是两家人例行聚餐的日子。
傍晚五点,喻挽在家里梳妆打扮完,去衣帽间挑衣服。
喻挽一身接一身地换,已经换了好几身,仍不满意。
容誉知道喻挽是紧张的,每次回老宅,她总要做许久的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