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婚礼)
主卧室的空间很大,床离着门还是有段距离的,容誉看到喻挽这么快就开了门,桃花眼里全是潋滟的笑意,嘴角轻勾,笑着道,“挽挽,这么迫不及待吗。”
喻挽没应他的调侃,满眼都是半步之遥,风尘仆仆,身上沾上些许夜晚凉意的男人。
她摸摸他的脸,有些心疼地道,“你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吗,”
而后轻声责怪着他,“开车还打电话。”
“不碍事。”容誉随口道,现在已经半夜,路上车并不多。
他看见她光着踩在地板上的脚丫,眉头轻皱,二话不说抱起她。
喻挽怕极了,与车子和夜晚这两个东西叠合在一起的事情。
但是第二天是举行婚礼的日子,她没表现出来,也不想破坏这恰好的气氛。
只是揪着男人的衬衫领口,问他,“可是容誉,爷爷不是说,今晚我们不能见面吗。”
呵。容誉淡淡笑了下。
抱她放在床上,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角,“挽挽,这种习俗规则,束缚的从来都不是我们。”
而是,需要被束缚的人。
却又没什么意义,心思不在的人,无论怎么,都束缚不住。
也许是顾忌着第二天的婚礼,容誉今晚规矩得很,没有闹她。
黑夜静谧,容誉选了一首轻柔舒缓的歌,唱起来。
喻挽窝在男人怀里,肢体全然舒展开,一夜的好眠。
翌日,天色晴朗明媚。
容誉亲自开车,载着喻挽,两人一起去了酒店。
快八点的时候,造型团队和化妆团队几乎是同时,到了酒店顶楼。
这间酒店是海城最豪华的酒店,酒店的顶楼是一间复式,二楼是卧室,一楼是客厅。
喻挽在二楼更衣室换上早就选好的白色婚纱,身后有人给她扯着长长的婚纱裙摆,她一步一步,扶着楼梯缓缓走下来。
目光所及之处,是容誉,正站在台阶不远处,等着她。
容誉站在一楼客厅中央,听见动静,遥遥望过去。
男人黑眸微动,里面有熠熠光辉闪烁。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喻挽穿婚纱的样子,但是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看见。
美得令人窒息。
发型师和化妆师分别给喻挽做好发型和妆容,期间,陶陶和宋清越也来了。
喻挽本来是想让陶陶和宋清越两人一起做她伴娘的,可是被宋清越拒绝了。
因此伴娘是陶陶,伴郎则是霍景文。
仪式十二点开始,快到时间的时候,容誉牵着喻挽的手下楼。
他把她送到大厅门口,交付给喻初寒,“照顾好挽挽。”
喻初寒:“…”看着两人无语一瞬,就五分钟的时间,可以,但没必要。
本来这项任务应该是喻爸爸负责的,可是就在婚礼前几天,喻爸爸只留下一份结婚礼物,和一封信,便去了爱尔兰,去找喻女士了。
礼物喻挽留下了,是一套房产。
信,没拆开。
容誉捏捏喻挽的手,“挽挽,我先走了。”
喻挽“嗯”了声。
说完,容誉离开,在另一个门进了宴会厅。
走到台前,望着门口的方向,专注等待着他的挽挽。
十二点钟一到,宴会厅华丽堂皇的大门打开。
宴会厅里坐着满满的宾客,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喻挽这里汇集。
容誉的视线前方毫无遮挡,只是一瞬间,他便看见了喻挽。
他的挽挽,正穿着一身洁白婚纱,圣白蓬松的纱裙簇拥着女孩的身躯,衬得她愈发白皙柔美,动人婉转。
喻挽穿着一袭婚纱,款款向容誉走来的样子,容誉好像跨过九年的时光长河,看见了那个初来喻家的小女孩。
两处时空的人影和场景,有一刹那的重合。
他经常在深夜的时候想,如果那时,他能抱一抱她,安慰一下她,该多好。
喻挽又何尝不是,她的目光穿过长长的红毯,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随着一步一步,愈加靠近前方不远处的男人,她的心轻轻颤动。
她的脑海里开始闪过各种画面,是许许多多的容誉。
高中初入喻家时为她解围的容誉,迎新晚会上弹着吉他唱着歌的容誉,凉薄肆意说着不喜欢乖乖女不想和她联姻,其实是怕连累她的容誉,当她在老宅众人面前受委屈时义无反顾带她离开的容誉,给她唱情歌告白的容誉,单膝下跪向她求婚的容誉……
每一个容誉。她都彻底陷入里面,无法自拔。
也是这时候,喻挽才发现,原来她早已和容誉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这样好的他,每一面的他,她怎能不爱。
每一个容誉。到最后,都汇聚成眼前的容誉。
是她的容誉。
各种各样的场景在脑海中匆匆闪过,其实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喻挽走到容誉的身前。
喻初寒把她交付给容誉,即使知道两人的感情,却还是颇为郑重地嘱托,“容誉,要是有天挽挽被你惹哭…”
他的神色还是冷冷淡淡,剩下的话,没说,但懂得都懂。
容誉伸手,把喻挽接过来,将她的手攥在掌心。
他勾着嘴角,弧度稍浅,正色道,“放心吧,你可没这机会。”
男人的语气其实是带着丝调侃的,但就是莫名让人信服。
至少,喻挽和喻初寒都信。
喻初寒和容誉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
向来离经叛道,放浪形骸的容誉,挽挽是他人生中的异数,却又是天命,是注定。
他没再多说。
喻挽看了眼喻初寒,有些被他的话感动到。
她吸吸鼻子,双颊绽出一抹笑容,“谢谢哥哥,我和容誉会好好的。”
闻言,喻初寒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他颔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似乎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喻挽这个妹妹袒露出明晃晃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