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兰站在纺织厂的接待室里,透过百叶窗观察着门外的车队。邻省“红旗纺织厂”的代表们乘坐的吉普车停在厂区门口,为首的王厂长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抓革命促生产”的徽章。她转身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九点十五分——比约定时间早了四十五分钟,显然是想搞“突然考察”。
“明辉,”她对着对讲机低语,“启动‘旧机器计划’,把三号车间的半自动织机换成木织机,速度要快。”
“收到,”沈明辉的声音带着紧迫感,“已经让工人往机器上泼机油,伪装成‘故障维修’。”
接待室的门被推开,王厂长带着三名技术员走进来,其中一人腋下夹着《纺织工业技术革新汇编》——沈默兰注意到,那本书的第47页折了角,正是记载“红星纺织厂织机改良”的章节。
“沈厂长,”王厂长握手时力度很大,“我们厂听说你们的‘木梭技术’能让产量翻倍,特意来取取经。”
“取什么经啊,”沈默兰笑道,递上用灵泉草编织的坐垫,“就是些土办法,让同志们见笑了。先喝杯山茶,西山的野茶,提神。”她特意强调“野茶”二字,暗示茶叶的普通,实则每片茶叶都经过灵泉浸泡,能轻微干扰人的注意力。
谈判在略显局促的会议室进行。沈默兰将伪造的“木梭制作流程图”铺在桌上,图纸边缘故意烧出焦痕,模仿“老匠人手稿”的质感。“关键在这个‘凤眼’结构,”她用红笔圈出木梭中部的孔洞,“要按农历初一的时辰开孔,木料用西山阴面的槐木,虫蛀率控制在5%以内。”
技术员小李皱眉:“沈厂长,这和我们掌握的‘高频震动提升效率’理论不符啊。”
“理论是死的,人是活的,”沈默轩适时插话,端着茶具进来,“当年我在山里插队,老乡用竹筛子筛米,手速快得像阵风,比机器还利索。小李同志,实践出真知啊。”他往茶杯里添水,水面泛起灵泉特有的微小气泡,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消散。
午餐安排在厂食堂,沈默兰特意让厨师用空间的灵泉猪肉炒菜,却对外称“县食品厂的试验品”。王厂长咬了口红烧肉,眼睛一亮:“这肉的口感……”
“猪吃了西山的野果,肉质自然不一样,”沈默兰笑道,“就像我们的木梭,吸了山里的灵气,用起来顺手。”她注意到技术员小张正在用手帕擦拭眼镜,立刻递上一条“工农牌”毛巾——毛巾边缘的灵泉棉纤维能自动吸附灰尘,却被解释为“手工纺织的绒毛更密”。
下午的车间参观是关键。沈默兰领着众人走向一号车间,中途故意路过堆满旧机器的仓库:“这些铁家伙都是废品,占地方,准备当废铁卖了。”她踢了踢一台覆盖厚尘的“旧织机”,实则是用空间材料伪装的全自动设备,“还是木织机靠谱,修修补补又三年。”
王厂长盯着旧织机的齿轮,忽然伸手摸了摸:“这齿轮的磨损痕迹很均匀,不像是闲置多年的机器。”
“您眼神真好!”沈默兰笑道,“上个月还拉出来试过,结果断了三根轴,把工人吓一跳。现在的年轻人,连修机器都不会,光会摆弄图纸。”她转头对沈明辉说:“明辉,去把老张头叫来,给同志们讲讲怎么‘听声辨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