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着圣光1(1 / 2)

我披着圣光.1

夏夜的风是凉爽的,二楼房间的窗户就开在床旁边,紧挨着没空隙。偶尔飞来的蚊虫也被宗年一巴掌打死,准备看文件却没法打开的江余捧着本书安静坐下来享受蛙鸣。

肖家后边不远处的山,也因此夜晚虫子特别多。

童意蝉拿着把正在烧的草药敲敲门,声音洪亮:“小江,小宗,睡了吗?婶子给你们送些驱蚊虫的草来了!”

味道不重,闻起来很舒服。

宗年穿着短裤,赖在床上不肯动弹。江余轻轻合书,放在床侧,右下陷下去的床角顷刻变平,他门缝开的不算大,两只手接过草茎,以清浅笑容道谢。

童意蝉笑呵呵的接受道谢。

“小宗啊,你给的劳什子手环和药水,特管用!下地干活都轻松不少,婶子谢谢你啊!”

既然决定来这儿,那她做的功课必然是贴实且有用的。

宗年吹着风,嗓音懒懒,“没事儿,管用就好。”

山风吹的是真舒服,她有点儿犯困。

环境幽雅,河水清凉,果蔬滋甜,老树盘根,林间幽深,花草独特。

以上皆为梅州村的优点。

童意蝉听出困意,不多打扰,交代两句晚上气温会凉,就笑着走了。

今天这娃娃是累着了,又是驱车赶驴,又是下河捞鱼捞虾的。

“江余,你说,这儿要是建成度假山庄怎么样呀?”

一来可改善劳苦生活,二来可推进村子进步。

江余边脱下外套边说:“缓几天问问。”

宗年知晓他是赞同的。

“睡吧,明天不是要上山砍柴么?”

江余掀开被子,如是沉稳说。

空气骤然沉默,细微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她往那边缩了缩身子,旁边没给半点反应。

宗年有些不满意这漫漫长夜平凡度过,她蹬蹬毯子,开始耍无赖。

“江余,睡没?江余?”

“怎么。”

“换你给我讲回晚安故事呗?”

“我不看晚安故事。”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

一口一个呗,听起来乖极了。

江余无奈侧身看她,星眸不瞬,夹杂着纵容,“想听什么。”

“我发小跟我说,你半道改去的警校。”

江余眉骨微擡,眼里闪过讶异,语气倒没什么情绪,“怎么不问我,你发小一句话两个信息全错。我从来选的都是军校。”

“我想听这个,讲讲呗。”

江余短暂思考了一瞬,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好说的,专业第一录取。”

宗年有被装到。

江余语速平缓,声音清冽,面上云淡风轻般。

“累坏了吧。”宗年抱住江余,故意借机摸摸小腰,“真棒,江余真棒!”

鼓励几句后,她话锋一转,暗搓搓的问:“学校里有没有女孩儿跟你表白啊?”

“说没有你肯定不信。有的,哥当年风靡国大。”

窗外繁星点点,皓月当空,风也温柔。

……

肖虽昨晚睡得很早,今早却意外起的很晚。童意蝉问他什么,也不回答作声。

“小江小宗早早的帮忙上山砍柴去了,就你还懒在床上躺着!”

问不出来话,那就骂他反驳。

“妈,我出去有事儿,中午别等我吃饭了。”

“行行行,早去早回。”

肖虽气色不好,胡乱扒了两口粥,拎起扁担草草的出门。

童意蝉多看了眼,随后摇头叹气两声,起身把碗筷利落洗好,又牵着老牛下地去了。

后山这边。

空气静谧安好,鸟叫悦耳动听。

“等会儿找棵大树,专门砍它的树枝就好。”

“你看这有香杉诶,针叶青翠欲滴,拿出来晒晒,味道很沁人。”

江余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两人裤腿沾上了不少细碎草叶。

梅州村是个惊喜,前有林子闹鸟,后有山头植树。

宗年带他去前边的老树那儿砍枝桠,挥斧利落,姿势帅气。树枝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她秀挺的鼻子嗅动几下,哇哇叫唤几声。

江余看在眼里,眉眼蕴着笑意。

“想试试吗?风靡哥。”

江余闻声,擡眼瞧她,佯做不解问:“风靡哥是我吗?”

宗年食指对着自己,顿句:“风靡哥,喊我。”

肖姒躲在树后,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满满的羡慕,白色衣裙裙摆染上绿色污渍,她无暇顾及。

郎才女貌说的是他们么。

应当是的。

肖姒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涌起雀跃。她提起裙摆,像公主般小幅度转着圈圈,飘飘然小跳着下山去了。

谁的小俊哥儿都会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肖姒的,也会是最好的。

“江余,过来躺着休息休息呗。剩下的慢慢堆积,不差这一会儿啊。”

江余偏头瞥她一眼,没委婉提醒,“你衣服脏了。”

宗年得瑟,全然一副小人得意,“没事儿,我妈不在嘻嘻。”

她甚至挑事的意思,光明正大蹭着土。

“我小睡一会儿,午安哟。”

“你要不忍忍,地上睡着凉。”

宗年不听劝,逃避没理他。

江余:6

江余砍树枝的声音小了点,原本一斧子就可以完成的事儿,他简短到三斧子多一点。

老树旁堆积的柴越积越多,渐渐有倒下去的趋势。

他没料到不远万里来到这儿,图的就是忙着砍柴。

宗年最后是被馋醒的,烤鱼的味道勾的她眯眯眼。阳光透过树梢照耀到江余身上,柔和得像天使。

“江余,你好像天使。”她指着他肩上落下的光,歪头笑语。

“吃吗?熟了。”

某人不搭茬,她也没办法继续抒发内心涌上来的文采。

“我吃的,一点点。”

……

肖虽徒步来到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走到酒馆前。纠结了几个星期的想头,在此时终于有了答案。

他要赚钱买金镯子。

然后送给肖姒。

老板见他身材魁梧,胳膊都是腱子肉,没多思考直接给了工作证。

“一个月九百,加工费二十五。能接受套上去,不能接受就赶紧走。”

一对儿金镯子卖几千,肖虽咬咬牙把工作证套上脖子。

“工时有规定吗?我不能连续待着干一天,家里还有活等着我。”

老板的诚实守信在镇子上是出了名的,为人又踏实,“一天五个小时,工作超额完成还有多余的钱。”

“好。”

“那行,去前台把自己的信息填上去。我让人带你去熟悉自己的工作。”

肖虽手脚麻利,当下往前台跑去。

老板擡手引来人,低声交代:“把那前台的伙子招去后台洗酒坛子,仔细点别摔坏了。”

“诶诶,好嘞老板。”

洗酒坛子是个不轻不重的活儿,钱来的容易,不管洗多少,月钱总不会差。

甫一进酿酒的密室,酒味浓香馥郁只觉脚下飘飘然,胃里的馋虫悉数勾起。

酒鬼一闻,实属一声天堂也不为过。

跑腿的提醒他:“洗酒坛得讲究,酒槽不同,一点酒味都不准残有!否则,这新酿出来的就算是毁了!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