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真的,好单纯。”
符诱安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微微歪头,隔着薄薄的纱仔细描摹他的面容轮廓,他英俊成熟许多,但仍旧跟小时候一样——
坦率诚实,袒护妹妹,诗书礼仪样样没白学。
还会装成大人,吓跑所有嘲笑她的人。
“留下我,家宅不宁。”
“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怪怨一个女子会带来家宅不宁,表妹故意自贬想要离开此地,究竟是用意?”
“……”
太机敏,不如小时候讨喜了。
符诱安抿唇,“好了,我不走,就是不喜欢别人多打扰,特别是表哥,以后除了姑姑别的事都不要叫我,你还要负责我所有的衣食起居。”
沈屿回眉宇舒展,这样最好,“当然,表哥有钱。”
“表哥走吧。”
“好好休息,表哥有空来看你。”
被强行送客的沈屿回丝毫不恼,轻拂衣袖莞尔一笑,他总算知道自已为何心中纠结凝涩,如今听到表妹的牵强留下,居然瞬间百病全消。
刚打开门,面上愉悦的沈屿回撞上忧心忡忡的段朝莹。
方才陈嬷嬷一脸苍白得扶着墙回来,段朝莹面上装作意外问发生了什么,陈嬷嬷含糊道,“是夫人的耳环,实在有些难找。”
“大人说要多叫些下人来抓鸟,逮着鸟问耳环在何处。”
“……”
什么耳环,什么鸟?
段朝莹很快就跟陈嬷嬷对上线,唤来些下人来赶鸟,刚开工就见到沈屿回出来,她无措得绷紧表情,不知道怎么跟沈屿回交代。
沈屿回见到下人们拿着长杆到处拍树,长杆顶部系着网使用起来非常笨拙,机灵的鸟嘎嘎乱飞,狡猾记仇的还会在下人脑袋上拉屎。
面上的愉悦骤然转为严肃,“如何,抓到小偷鸟了吗?”
段朝莹心虚,眸光闪烁:“尚未。”
“那便继续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再来禀告我,我要看到罪魁祸首,知道了吗?”
段朝莹暗中腹诽,一副要抓贪官的态度作甚,你有权你了不起!
“是。”
看了一会下人抓鸟,沈屿回涌动的情绪逐渐恢复正常,他抬起步伐在恭送中离开此地,走到转弯处忽然愣了愣,看向旁边跟随的侍卫。
眼生得很,“叫什么名字?”
侍卫挺直腰板,“大人,我是宋青。”
“你跟了我多久?”
“三年。”
“我现在考察考察你,回书房是要走哪条路?”
“大人,首先我们要向后转。”
“……”
在路上,沈屿回通过侍卫详细了解自已的官场生涯还有目前就职,幸得上天垂怜,沈屿回的脑袋不至于变得空空如也。
在宋青的帮助回忆下,沈屿回大部分都知晓后续如何处理,这种能力已经熟练于心,不用想心中就已经蹦出答案。
回到书房,他大致环视摆设,心中的怀疑更深。
对于段朝莹的措辞,他是持有保留态度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已的本能,还因为他的居住环境,生活习惯,根本不像是已经圆过房,与人浓情蜜意的样子。
这个书房,没有任何一丝段朝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