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异国婚礼)
“…”
飞机在空中安稳飞行着。
不时有微微晃的感觉传来,然而得益于容誉,喻挽睡得十分香甜。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她是被饿醒的,也是被气醒的。
醒来的时候,喻挽的身旁空无一人,房间里没开灯,昏黑暗沉。
女孩睡眼惺忪的,下意识叫了声“容誉”。刚睡醒的缘故,声音很小。
下一瞬,房门悄声打开,有灯光从越开越大的门缝里投射进来。
男人伴着光而来,低缓而清冽的声音似乎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温柔。
“醒了?还睡吗。”
睡得身子有些软,喻挽躺着没动,神色倦怠不已,懒懒应着,“嗯。不睡了。”
容誉摸着黑进来,坐在了床边,擡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喻挽的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她下意识闭上双眼。
而后,听见“啪嗒”的一声,是容誉按开了床头灯的开关,有亮堂的光线透过男人的手和她的眼睛之间的空隙,传进来。
喻挽睁开双眼,纤细乌黑的睫毛忽闪着,在容誉的手心扫下一层细密的痒。
她被男人捂着眼睛,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指尖下意识往容誉身上摸去,抓紧了他衬衫的下摆。
娇声问了句,“干嘛…”
过了好半晌,等她的眼睛彻底可以适应突然的光亮,容誉才擡起手。
倏然,眼前一片光明,却一点也不刺眼。喻挽看见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和白天比,应当是换了身衣服的。
她扁扁嘴,臭男人这么体贴,但是,“容誉,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
骤然,容誉被她的话逗笑。
他擡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挽挽,我们的新婚夜快要开始了,你确定不理我。?”
喻挽脸色臭臭地“哼”了声,“不理你怎么啦,我一会还要继续睡觉呢。”尾音上扬着,有撒娇的意味。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男人耐心很足,一点一点给她顺着,问她,“挽挽不饿?”
怕他继续耍流氓,喻挽想也没想,便回答道,“不饿。”
也就一秒的时间,“咕噜咕噜”的声音,传遍这个不太大的房间。
喻挽擡眼,便和容誉对视了个正着,男人眼神里是明晃晃的玩味和调侃,她的脸一红。
容誉,这个坏男人,坏死了。
她背过身去,掀起被子,整个人埋进了里面,不想理他。
容誉轻笑一声,轻声下结论,“饿了。”
他垂首,附在女人耳边,低沉的嗓音像是夜晚和着晚风轻轻吟响的大提琴乐,充满了百爪挠心的蛊惑意味,“挽挽,猜猜我给你做了什么。”
闻言,喻挽抿抿唇,到底是被男人诱惑到。
她睁开眼睛,眸中光芒闪闪,期盼不已的模样,“做了什么。”
容誉卖关子,“你爱吃的。”
哼。
喻挽装模作样地开口问他,“我爱吃什么呀,我爱吃的可多了,你做对了吗。”
傲娇的不行。
容誉一道一道地数给她,“虾球,糖醋小排,红丝绒蛋糕,哦,”
他刻意顿了顿,“还有水煮虾。”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水煮虾”的时候,男人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看着她的眼神几分幽怨。
喻挽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容誉,你干嘛一副这种表情,”
她也想起来,当时煮的虾咸了,但是容誉感冒了,吃不了羊肉,最后一整盘咸咸的虾都被容誉吃光。
本来那顿饭是她说好的做给他吃的,结果莫名其妙成了容誉给她下厨。
喻挽看着容誉,语气有几分傲娇,又很欢快,“说起来,容誉,你还欠我一道菜呢。”
“…”容誉望着脸上满是狡黠的女人,狭长眼眸微眯眼,“挽挽,你倒是数数,我给你下过多少次厨了。”
喻挽“唔”了声,数不过来了。
她对着容誉伸手,神色娇憨不已,声音软的像春日的绵绵细雨,一点一滴地落在人的心田,“容誉,抱抱。”
硬的不行,来软的。
容誉:“…”黑幽的眸子睨着她,半晌,轻叹一声,他对她撒娇的样子实在是没抵抗力。
他俯下身,依言抱起喻挽。
喻挽跨坐在容誉的腰腹处,脑袋埋在男人的肩窝,软软问着,“容誉,好吃的在哪呢。”
“…”闻言,容誉准备放下她,出去把吃的端过来。
喻挽不撒手,指挥道,“你抱着我,我们一起出去吃嘛。”
没成想,男人身子一顿,桃花眼眸里含着满满的促狭,“挽挽,你确定?可都在外面看着呢。”
这飞机只有两间不小的起居室,剩下的人,都一起坐在外面。
喻挽:“…”
唔…她又忘了,她和容誉,是和陶陶,霍景文他们一起来的。
吃完饭,两人回到房间,喻挽大脑忽然灵光闪过,她不能再让容誉进来了。再进来,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便回头把男人往外推,“我要洗澡了,你可以出去了。”
容誉怎么可能任由喻挽把他赶出去,出去了,可就不好进了。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很低,听在喻挽的耳里,语气竟然有几分莫名的可怜,“挽挽,我给你做了一下午的饭,有点累。”
喻挽看着容誉认真的眼神,唔…她知道她不应该相信他的,可是,拒绝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或许,只是因为不想说。不舍得。
喻挽收拾好洗澡用的东西,确认了三遍,应该没有少的。
然后她便进了浴室,门还没关严实,一只大手挡住她的动作,随之,男人挤了进来,并把门反锁好。
回过头,喻挽看见容誉嘴角噙着笑,黑曜石般的眼眸在这深沉的夜晚格外蛊惑人心,男人的声音好像被氤氲出一丝雾气,显得几分缥缈,又是那么真切。
他说,“挽挽,你把我忘了。”
“…”
磨砂的玻璃窗上,映出两道修长契合的人影。
喻挽的双脚离了地,在男人面前被衬得十分娇小的身躯,此时全被容誉圈在怀里,像是要把她烙印在自己的骨血。
容誉一手护着她的后脑,一手托着她的臀,纤密结实的吻,一个个落下来。
男人的气息太具有侵略性,喻挽颤抖着,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睫毛上,眼角处,被容誉一点一点地烙上他炽热的唇印。
还有身体的各处。
浴室内水雾缭绕,喻挽的一头长发几乎全部被水打湿。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和细细的水声纠缠着,到最后,彻底分不清,哪声喘息,是谁的。
男人的身体靠的太近了,她什么也顾及不到了。只能一味地仰着头,一下一下承受着,直到,彻底沉浸,陷入在里面。